季书言没注意屋子里有人,孟安怀一开口吓了她一跳:“殿下怎么过来了?”孟安怀道:“我不过来,还不知道太子妃有那么忙呢?”季书言听得出孟安怀这是故意在讥讽她,她也没生气,直接坐在孟安怀的对侧,淡淡道:“这东宫能有多少事情,拢共也就臣妾与姚良娣两个人,再说了,臣妾不过是去母后那里为殿下尽尽孝心,殿下何必那么阴阳怪气?”孟安怀有些怒了:“太子妃,你要尽孝心我不拦着,不过动手打人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季书言掩嘴轻笑道:“原来殿下是为了这事来的,怎么,姚良娣告状了?”孟安怀极力忍着怒火:“她脸上那么大一脸淤青,还用得着告状吗?太子妃,你若是觉得太闲,不如我帮你找点事情做做吧!”季书言依旧不慌不忙道:“殿下说的是,臣妾确实有些太闲了,若是殿下多来翠霞阁坐坐,臣妾也许就没那么闲了。”自大婚到现在快半年了,孟安怀仍然没有与她圆房,季书言也从未主动去乘风阁向他示好过。如今孟安怀说出这样的话,刚好可以让她拿捏。孟安怀眼神躲闪:“我协助父皇处理政务,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季书言冷哼一声:“去姚良娣那里就有时间,来臣妾这里就没时间,殿下这借口也找得太烂了,我堂堂公主的身份,被你一直晾在这里,殿下怎么好意思来挑臣妾的毛病?”孟安怀瞬间哑口无言,本来是来向她问罪的,现在反而被她说得接不上话。季书言见他不说话,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都防着我,但也不能这样吧,话说回来,姚良娣对臣妾无礼,臣妾身为太子妃,教训她无错吧,殿下为何不论青红皂白就跑来质问臣妾呢?”孟安怀忽然提高了声音说道:“你别强词夺理了,以后你少找她的麻烦,做好你的太子妃,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不客气?”季书言一下站起身,盯着孟安怀问道:“臣妾倒是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不客气,难道殿下要废了臣妾这个太子妃不成?哼,我可不是薛若瑶与骆柔嘉,随便让你折腾,你若薄待我,我定修书回南蔺讨伐与你。”孟安怀一听季书言说要讨伐他,心里一股怒火顿时油然而生,他站起身来指着季书言呵斥道:“你最好记住,你如今只不过是我大珧后宫的一个女子,你身在大珧,没有人可以护你,你若想煽动两国纷争,我定饶不了你。”季书言并没有表现出危机之色,她换上一副笑脸问道:“那不知殿下想怎样处罚臣妾呢?”孟安怀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直接开口道:“身为太子妃,怎能不识得我大珧的《女则》,就罚你抄写《女则》一百遍,待会儿我让青云送过来,在没有抄完之前,太子妃不得走出这翠霞阁半步。”季书言一脸不屑道:“臣妾还以为是什么残酷的刑罚呢,只不过是抄书禁足罢了,行吧,臣妾定会按要求完成,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太子还是离开吧!”孟安怀转过头瞅了她一眼,一句话也没说,迅速离开了翠霞阁。听到骆柔嘉获封正二品夫人的消息,柏容华第一个不高兴了,火急火燎地来到千秋宫找姚淑媛商议对策。自从柏容华多次在皇后面前对姚淑媛落井下石之后,姚淑媛甚少与她来往,也懒得与她多费唇舌。柏容华是带着目的来的,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奉承:“姐姐,以往是妹妹不对,你就别与妹妹一般见识了,妹妹今日是带着诚心来与姐姐说和的。”姚淑媛是个老实人,不会刻意针对别人,但她也不想过多与柏容华交往,于是缓缓开口道:“妹妹,你与我有什么好谈的,我也没有什么能帮你的,你若是有困难,还是去找皇后娘娘吧!”柏容华满脸堆笑:“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忘了咱们原来在王府的时候相处得多好啊,怎么到宫里就变了呢?”姚淑媛看了她一眼,有些不高兴道:“这要问妹妹啊,妹妹做过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柏容华尴尬地笑了笑,随后转入了正题:“姐姐,你看看那骆柔嘉,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如今她不过是怀了个孩子,就获封了夫人,那是多大的荣耀啊。咱们伺候王爷多年,也为他生儿育女,位份还屈居在她的后面,姐姐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想法?”姚淑媛道:“那不知妹妹有什么想法?”柏容华慵懒地躺在椅子上,完全不把自己当作外人,她嘴里念叨着:“即便不能将她拉下来,但好歹也想办法让皇上将咱们的位份稍微提一提吧!”“这事你来找我说也没用,有想法又能怎样,这是皇上决定的事情,连皇后娘娘都没有办法改变,难道就凭你我之力就能改变吗?”姚淑媛刚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也是非常震惊,同时自己的内心也有些失落。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又能做什么呢,能够一直留在宫里,稳稳当当的比什么都好。她的儿子孟安奎与薛家庶女成婚之后,一直相安无事,最让她愁的是成婚快半年了,肚子还没有什么动静。柏容华瞪了姚淑媛一眼,冷嘲热讽道:“你呀,一辈子就是这样唯唯诺诺的,就活该一辈子守着你那傻瓜儿子过吧!”“柏妹妹,我劝你说话注意分寸,我奎儿再怎么样,那也是皇子,是王爷,轮不到你这么说她,你若没有什么事,还是请你离开吧!”姚淑媛虽然很生气,但她实在懒得与柏容华多费唇舌,便站起身来请柏容华离开自己的千秋宫。“你激动什么,我又没说错。”柏容华见她油盐不进,也没有什么耐心了,她撇撇嘴站起身来:“跟你说话可真是太费劲儿了,算了,我还是去找皇后娘娘去吧!”:()丫鬟清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