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出口,就被谢清辞捂住了嘴。
「唔唔唔……」
凌燃眼神抗议,却听他严肃道:「不许说那个字!」
凌燃还处在一脸懵然之中,谢清辞却像是魔怔一样,不停喃喃道:「不许,不要……」
那个字,现在已经成了他的逆鳞。
异常是从那天晚上突然清醒了之后开始的。
他本以为有了恢復的跡象,没想到更是反覆无常起来,甚至有时明明是黑夜,一睁眼却已经到了下午。
专业课本上是的確是他自己的笔记,却全是反向写成的。他知道,「他」已经明晃晃的告知自己:「他」将不再掩饰自己的存在。
偶尔脑中会回闪过一些片段,暗沉又压抑,悲凉又绝望。
他像个看客,却又像是確確实实亲身经歷过一般,痛彻心扉,永远看不到尽头。
到最后,自己或许是疯了,也死去了,真正意义上的。
再次睁开眼时,自己正站在镜子前,举着手术刀,刀口已经搭在了自己的左腕上,只要轻轻一划,锋利的刀锋就能轻易刺破皮肉,任由那些代表鲜活生命的鲜红尽情流逝,自己也能走向消亡。
可是,自己怎么可能这样做?
这世上还有自己眷恋的一切,那么美好,那么真实,与脑中闪回的,梦中回放的,根本是天差地別的,自己怎么捨得弃之而去?
可再次没了意识的时候,所有黑暗,令人绝望的一切又一次铺设在自己眼前。
他甚至自己进入了那个躯壳,眼中郁沉一片,机械的过活着,满脑子设想着自己要如何消亡於世,而后一次又一次尝试过。
至於另一个人,他也「好心」的将他一起带走了,毕竟他看上去也很痛苦,还不如一道走了,一了百了,干干净净。
那是一段漫长的梦境,到处充斥着绝望压抑和黑暗血腥,没有光亮,更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包括他自己。
第125章暗夜追击
等到清醒过来时,看着身旁熟睡的凌燃,他心中只有恐惧与后怕。
恐惧的是,那个地方,没有母亲,没有凌燃,自己的一切也全都被毁。
他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活在世上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等死,伤害自己的同时,也思考着如何让那人跟自己一样的结局。
而让人后怕的是,某天早晨,那把手术刀就那么明晃晃的被自己攥在手中,身旁的凌燃对一切一无所知,沉沉睡着,他就此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