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在陌生的环境里醒来,梁初楹头疼的快要爆炸,眼睛也疼得厉害。她慢条斯理的从床上坐起来,身上还穿着昨晚的那身衣服,臭烘烘的,冲进鼻子里,是刺激的难闻。
她捂着脑袋环顾四周,心里惊异,这不是她的房间。
这间卧室很大,灰色系,有种低调的高雅,离床位不远的位置上还摆了一张书桌,墙角立着书架,书架上整整齐齐的摆满了书。
灰色厚重的窗帘没有拉完全部,只有内衬的白色窗纱遮着日光。
这分明就是一个男人的卧室。
梁初楹心里涌动着不安,她掀开被子下床,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就朝着门外走去。
走廊很长,她光着脚丫扶着墙往前走,一直到走到客厅。
依旧是低调灰色系的设计,欧式沙发看起来简约高级,围着一方茶几。地毯是米灰色的,只比沙发的颜色浅一点。沙发对面的墙壁上挂着超大屏的液晶电视,墙根下镶嵌着暖暖的壁炉。
此刻已是上午九点,阳光晴暖,正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进屋里。
梁初楹扭头看向落地窗外,在宽敞的院子里,看见了一棵茂盛的蓝花楹树,葳蕤树叶在徐徐微风的吹拂下晃动,四月晴好的天气,那繁茂的枝叶间,好像隐隐有了淡紫色的花苞。
她看着那棵树怔怔出神。
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转过身去看。
梁初楹看见了陆景淮。
他穿着一身松垮的居家睡衣,墨蓝的颜色衬得他身姿清越,矜骨落拓,像是钟鸣鼎食之家富养出来的贵公子,几分懒惫。
手里拿了个玻璃杯,里面有半杯水。
还未等她开口,陆景淮就朝她走了过来,离近了些,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那阵淡淡松木香。
脑海里逐渐回忆起昨晚,她差不多想起了全部。
视线落到他身上,梁初楹惊讶的看着他。
“怎么不穿鞋?”
随着他的声音传来,梁初楹视线下垂的落到自己的两只光秃秃的脚丫上,圆润的脚趾蜷缩着,地面冰冰凉凉。
下意识的开口,声音有几分沙哑:“忘了。”
“……”
陆景淮将手里的那杯蜂蜜水递给她让她喝下,“你昨晚喝了很多酒,蜂蜜水解酒的,喝了会好受一点。”
说完,他转身,朝着卧室去。
水还是温热的,梁初楹双手捧着,掌心里多了温暖。她喝了一口,是甜的,干涩的嗓子因为这个好受了些,她仰头又多喝了几口。
陆景淮去了复返,手里拎着她的鞋,蹲下身放在她面前。
男款的拖鞋很大,梁初楹穿上去松松垮垮。
他说:“家里没有女鞋,你将就一下。”
“哦哦。”她的唇触着杯口,闷闷的点头应着,“谢谢。”
那杯蜂蜜水并不能一下子就缓解梁初楹头疼的症状,她坐在松软的灰色沙发上,看着旁边厨房里的陆景淮忙东忙西,他背对着客厅在厨房忙碌,脊背线条优越,肩线平直,墨蓝色的居家睡衣被他宽肩窄腰的身材撑起。
梁初楹收回目光,回想到了昨天晚上。
头还是疼。
她下意识皱了下眉。
旁边有声音响起,“还难受?”
梁初楹猝不及防的扭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旁的陆景淮,他还是那副打扮,只是这次的手里拿着白色的圆瓷盘,上面放着切片面包和摊好的鸡蛋,左手还拿着一杯牛奶。
他弯腰,将早餐放到梁初楹面前的小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