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转过头,死死抿着唇撇过头不与孤爪研磨对视。
身下的水床十分吃力,将他整个人都圈起来,哪怕挣扎也完全逃脱不了,用出的力道仿佛打太极般被卸的一干二净,手指紧攥、嵌入掌心,是紧张、也是不安。
孤爪研磨慢慢眯起眼。
他从第一步开始做起。
稍长的指节从弯曲的手指与掌心的空隙钻入,灵巧地掰开猫又场狩伤害自己的行为。
而后、一点一点扣入指根、五指嵌入,掌心贴着掌心、纠缠至深。
俯身压下来的重量并不沉重,他控制的很好,猫又场狩没有感到任何不适或是压迫感。
——只要不对上孤爪研磨的视线。
他能感受到吐息在升温、于两人间狭小的空隙内不断攀升。
眼睫轻微颤动,猫又场狩很想在此刻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让自己能稍微显得不那么被动。
但是,掌控权完完全全属于另一人。
“场狩,不要回拒,看着我。”
“……”
他从来都拒绝不了孤爪研磨的任何要求。
视线交织的瞬间,猫又场狩甚至感觉自己仿佛溺死在海底。
过于深重浓厚甚至深稠的情绪丝丝缕缕萦绕上来,如海藻、如手足,将他拖拽着、不断深陷水底。
很快,他发现这不是错觉。
他被强制赋予了一个必须维持着对视的吻。
真实存在的溺水感,容不得他误以为错觉。
勾连织丝,从耳廓直达神经,挥之不去。
心跳声重如擂鼓,一下又一下,他甚至能听到血管冲刷的声音。
房间内静的出奇、所以其他声响也就更加嘈杂混乱。
无论是空调送暖运转时发出的声音、还是黑发青年鼻间溢出的细小哼鸣,像小猫一样,软软的。
孤爪研磨稍微过去些,猫又场狩向后退。
你进我退,本该如此。
但是身后的支靠却又在这个时候不偏不倚地传来对立的支力。
气息传递蔓延,起了薄薄一层汗。
孤爪研磨正慢慢吞吞叼着,像进食的野良猫,贪心地吃了,才勉强放开。
好容易得到喘息的机会,再次传来刺痛。
再一次的、孤爪研磨在咬出的齿痕上再次加深。
伤口被加重。
刺痛感虽不强、但存在无比鲜明,此刻更是交织,搞得他头皮发麻。
猫又场狩发丝很潮,眼睛潮湿透亮,眼睑还蓄着点朦胧的水雾,稍微一动、仿佛就要滚落下来般颤颤巍巍的。
他伸出手,要去拨开人,但只稍微一动、仿佛就被察觉了动机。
孤爪研磨慢慢抬起眼,像盯准猎物的捕猎者,野性、敏捷、张力拉满。
嗫咬终于放轻、变成了稍加温和的触碰。
但猫又场狩更加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