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翊被他拱的心里窝火,又是推了他一把说:“站住了!”宁书戮见他真生气了也不好再耍混,连忙站直了身子,大脑终于清醒了几分,转头朝人群看去说:“大家不卖江王的面子也要卖卖我宁家的面子吧,如今江家是宁家的座上宾,各位江湖人士就是如此结交朋友的?”
“谁跟他是朋友!我们不杀了他都是客气的!”人群中不知谁先喊了这么一句话,方才本被宁书戮镇下来的人群忽然又躁动起来,朝两人围过来。
本就是江湖人士宁书戮和陈翊又不好上手,只好节节退去,“扑通。”正当宁书戮准备抽出腰间的空吾时人群中忽然有人应声倒地。
只见那人身后站着一位比江逾白还要高一头的人,此人一身玄衣,后背背着一把被黑布蒙起来的大刀,手里正拿着把带血的匕首,见人都吵他看来这才抬起头,左眼下竟有一处三厘米长的疤痕,给人一种可怖的气息。
“夷洲城的江湖人士什么时候脑子这么不好使了?”他蹲下身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翻过去,一把拉下后脖颈的领口。
陈翊一眼就认出那图案来,是禁军。心下忽然恍然大悟起来,原来徐元江没走还有这层打算,借刀杀人。雁北真是好算计。
人群中一些带头起哄的禁军一见形势不妙转头就跑路了,跟着起哄的人本也不敢惹江家和宁家,当下方才还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就散开了。
宁书戮上下打量着这个人上前行礼道:“感谢阁下为我二人解围,不知该如何称呼?”
只见那人毫不避讳的用衣袖擦着匕首上的鲜血,抬眼说:“龙进。”
陈翊心下一震,龙进?不就是一直在和江逾白单线接头的龙煞老大?
行刺
“你是……”宁书戮大脑有些转不过来,方才喝的酒酒劲儿本来就大,现下更是脑袋发晕,他只觉得龙进这个名字相当耳熟,而眼前这个人亦是相当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在哪里见过。
龙进收起匕首上前一步,陈翊瞬间绷直身体扶住一旁站都站不稳的宁书戮,却见龙进只是拍了拍宁书戮的肩说:“酒多伤身。”说罢便转身离开了,陈翊这才松了口气。
龙煞本就是培养杀手的组织,其老大更是神秘莫测,对谁来说都是个讳莫如深的角色,陈翊亦是有些惧怕他身上的杀气。
陈翊一路拖着醉醺醺的宁书戮回府,嘴里还不停念叨些什么。
“叫你出来喝花酒,这下好了吧,龙煞老大都来了,一跟你在一起就没什么好事发生……”嘟囔了一路陈翊终于把人拖回府上了,将人安顿好刚要回卧房的时候忽然听见主厅传来了什么声音,一边疑惑着走了过去却发现所有人大晚上都不歇息反而坐在主厅似乎在谈什么。
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很严肃,陈翊刚进入主厅就见地上跪了个人,这人正是萨伽,而他跪的竟是江逾白。
“求江王放过我们王子。”萨伽还是那副倔强模样,一旁的柳花燃真是心下焦灼,两人方才的谈话恰好被萨伽听了个正着,现在正吵着要柳花燃跟他一起走,而江逾白却是一改常态语气强硬的让柳花燃留下,整个府上都是萨伽吵人的声音,谁也睡不着只好聚在主厅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真是天大的笑话,”柳花燃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虞风行插了一嘴,只见他脚搭在卧在他脚边的白虎身上说:“你们王子可是与江王一同长大,老王爷对柳花燃还有养育之恩,若不是老王爷他早不知在外死过多少回了,到你嘴里反倒成了江家不是。”
“花燃不会跟你们回去,”江逾白坐定眼神落在萨伽身上却仿佛在看一个死物一般:“且不谈花燃失踪这么长时间西洲才派人来寻,那当时又是谁把一个六岁的孩子不惜千里迢迢扔在中原的呢?”
“你胡说!”萨伽说了句西洲话,情绪依旧有些激烈,只见他起身道:“部落里只有两位王子,丢了的还是大可汗最喜爱的小王子,怎么可能会是故意丢弃的。”
“那你就且说说花燃是如何从草原到西洲的!”江逾白一把推翻了手边的茶杯,茶杯碎裂在地上蹦了不少茶水在萨伽脚边。
本以为萨伽会说出什么来,可最后确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看向柳花燃的眼神很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