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站直身,问:“怎、怎么了?”
一眨眼的功夫,耳朵又不见了。她只当是自己看差了,想起还有地契没给应礼,对他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他也不问她要去干什么,乖乖点头。她犹不放心,往他怀里塞了张符纸:“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把它撕了。我感应到就会过来。”
“嗯。”他把符纸和匣子一起收好,目送她离开。
看着她迈入那片笙歌里。
家宴上,应礼作为少宗主,向来是众星捧月万众瞩目的存在,但今天他却没什么心思理会这群人的吹捧。
下属在他耳边汇报:“少宗主,派出去的人被打回来了。”
他皱眉:“一群废物!连个没有修为的杂种都打不过?还养着他们干什么!扔出去喂狼!”
这狼可不是普通的野狼,是应礼花大价钱买来的蛛狼,养在御兽峰最僻静的角落。蛛狼食人,据说连魂魄都能啃干净!
下属不禁后背生寒,战战兢兢道:“他们说、半路冒出个人,不分青红皂白将他们打了一顿!”
“那小子还有帮手?”应礼冷哼一声,“无论是谁,两个一起捉了打!”
“是!”
下属领了命出去,刚巧与闻丹歌擦肩而过。闻丹歌顿了顿,嗅出他身上的气味有些不对劲,却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刃毒不仅会扰乱心神,还会影响人的五感。她一时分辨不了,也就没放在心上,一心只想把地契给了应礼就走。
但她忘了,应礼这会可忙着,哪里有空见她?
倒是旁人先认出她来:“哟?这不是少宗主那位未婚妻吗?怎么坐得这样远,快来快来,坐你三姑婆这边来!”
闻丹歌正愁离应礼太远,见那位“三姑婆”热情,便走了过去。席间的宗主夫人原本在和贺兰时说笑,听见她们这边的动静就收了笑,不咸不淡道:“柳夫人慎言。修言可没有婚约在身,你莫要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柳夫人确是方寸宗宗主的三妹妹,闻丹歌若是与应礼成亲,叫她一声“三姑婆”也没错。可柳夫人后来嫁给了杨柳宗一位长老,两宗不大对付,她从此与娘家鲜少往来,据说宗主夫人最不喜这个小姑子。
闻丹歌被柳夫人牵着手,也没反驳,正努力回忆着关于应礼家复杂的人际关系。应礼也发现了她们的争执,却丝毫没有调停的意思。
他漫不经心地想着,女人家总是这样,为一些鸡毛荪皮的小事纠缠不休,纵是母亲也免不了俗。就该让闻丹歌吃吃苦头,她才会知道他有多么“降尊纡贵”,他待她有多好。
“是么?”柳夫人也不恼,褪了手上一只镯子送给闻丹歌,“我瞧着这姑娘是个好的,修言若是无意,我可要替杨淮打听打听了。”
听到杨淮的名字,应礼终于不再无动于衷。他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杨淮,上次仙盟大比是他赢了,杨淮就想出用这个法子与他一较高下?
真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