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应落逢点头,思忖着第一次见长辈,需不需要带点什么。
次日闻丹歌果然没有一大早就外出,而是在家里吃过午饭和他一起出发。两个人轻装出行,没有坐马车,一柄迎魁足矣。
应落逢知道她是因为照顾自己才没有用更方便的传送阵,心里又羞又愧。
如果他能再有用一点,她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累了?
“抓紧我。”她回头叮嘱。应落逢一怔,旋即改为抓她的衣领,闻丹歌耐心纠正:“风大,你抱着我吧。”
抱、抱她?
他心中一惊,好险没有从剑上摔下去。还是闻丹歌身法了得,回身把人捞住。
她忆起他晕传送阵,不确定晕不晕剑:“你还好吗?要不我们还是坐马车。”
“不必,这样就行。”他声音闷闷的,手搭上她的腰。她点点头,念诀起剑。
缥缈山四季的风不同,春风柔软,夏风清亮,秋风萧瑟,冬风呼啸。可无论哪一种,都不约而同地绕开他们,应落逢能感受到的只有一点余韵。
他猜测是闻丹歌施法避开了风,她总是如此体贴,微小之处更见仔细。他小心翼翼环着她的腰,起初是虚虚拢着,手腕偶尔蹭到衣裳。后来风渐大,速度愈快,他不得不紧紧贴着她的腰身。
这才发现,她虽不似寻常女子腰肢纤细柔软,却也劲瘦,还有一种别样的力量感他红着脸感受着手下的触感,分明看不见还要强迫自己闭上眼,仿佛这样就能屏蔽杂念。
就当量身等他绣花的水平上去了,就为闻姑娘做一身衣裳吧。
“到了。”一炷香后,剑停在祝女君府邸门口。应落逢才下了剑,发现四周投来许多打量的目光。
他下意识就要站到闻丹歌身后,可很快发觉那些目光不含恶意,甚至带着天然的善意。
上一世那些淬了毒的目光使他千疮百孔,他因此畏惧人群。但她故乡的人不一样,她们看他,就像看一只突然闯入的,猫?
“那就是闻家小郎君吗?长得这么俊!”“是呀是呀,比祝女君的孙子还要好看!”“有点嫉妒阿鹤。不行,等下我要问她哪里骗来的小郎君,我也要”
闻丹歌对最后一人道:“可不是我骗来的。”
那人一怔,“噗嗤”一笑:“那你告诉我哪里娶得到这么俊的小郎君?”
她沉吟一番,高深莫测:“良缘天赐。”
“星人”可不就是天赐的吗?
围观众人觉得没趣,“切”了一声便散开。她上前敲响了祝女君家门:“女君,是我。”
门“吱呀”一声开了,来开门的却不是祝女君或下人,是祝灵犀。
他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一言不发,却在应落逢路过时投去一瞥。
应落逢本能地,感到一丝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