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朵寒梅,不及牡丹华丽,不比玫瑰娇艳,但却独独能在霜雪中展颜怒放。小小的,淡淡雅雅的,不与百花争春,不与秋月咏情,独力抗拒霜雪。
这样的一个女人,她的心是珍贵的。他想得到她的心,也势在必得,即使穷尽一生,他也无怨无悔。
她盯着他的手臂,他似乎没有上药的打算,一迳儿的坐在椅子上看她,像在思考着甚么。
她绞着手指,眼光总是不争气的看向他的手臂。血又流出来了!他是故意在逞英雄气概的吗?
再钢筋铁骨的身子到底仍是肉做的,那有受伤不会疼的?
还是被那女孩打过的伤分外舍不得让它太快痊愈?
「你扮男装几年了?」他问出令她意外的问题。
君绮罗迟疑了一下,才道:「四年。」
「没人发现!」
她摇头。这人为甚么突然对她的过往好奇了起来?之前除了逗弄她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举动。
他起身改坐到床沿,搂她的肩膀入怀。
「你一定表现得让君成柳恨不得你是男儿身,所以一直不让你嫁人是吗?」
「不!是我决意不嫁人的。我不要让任何一个男人来当我的主人、主宰我未来的生命。」她双目炯炯的迎上他;用着美丽而坚定的眼睬,诉说着她是自己的主人。
耶律烈扯开了笑意,得到了他要的答案。
「原来,你不是拒绝我,而是拒绝全天下的男人!」
「没有差别!」
「是吗?至少我的挫败感不再那么深。」
「你的血滴到我衣服上了!」她低首瞪着雪白锦袍上的血滴,多得像已死了一条人命似的,他的血会流光口「再换一件袍子不就得了!」他不在意,反倒像是很有调情的兴致,直想亲吻她的粉颊。
她忍不住低叫:「你为甚么不止住它?」
「给女人打出的伤口死不了!」
「是吗?那我也来划一道血口,让你的伤口有个伴!」她拿过桌上的剪子,做势要戳他的手。心中就是气不过他那不在乎的模样,更气不过自己的在意!
他大笑着躲开,迳往床内缩,像在取笑她没那个胆似的。她爬上床,右手拿剪子,左手成拳;明明床榻就那么点大,不难打到他巨大的身形,可是她就是沾不到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