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许鑫嘉再次探头去看,拉着棠景意走进去,“老傅,你可别骗我,真死了?”
“真的。”傅初霁说,“你们来看一眼,确认一下尸体,我就给它冲下水道去。”
棠景意:“……你还,挺幽默。”
许鑫嘉怕归怕,还是大着胆子探头看了一眼。这玩意儿要是不死,他今晚都别想睡安生了,做梦都得思考那扑脸怪到底藏在了哪个犄角旮旯里。
“……靠,死的也这么吓人。”
许鑫嘉猛地缩了回来,一脸的痛苦面具。
傅初霁拿了纸巾给捏起来扔进蹲坑里,响亮的冲水声让这个宿舍的夜晚再次恢复了平静,棠景意坐回位置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接下来的半个月都是期末周,不是考试就是汇报,要么就是找导师商量毕业论文选题,过得无聊却平静。
很快,寒假也到了。
许鑫嘉是外省的,一早就买了动车票和女朋友赶车回家了。棠景意不是本市的,但动车也就不到五十来分钟,倒不很着急。早上睡了个懒觉,慢悠悠地起来收拾行李。
傅初霁倒是一贯早起,棠景意起床的时候他已经晨跑完回来了,还给他带了豆浆和油条。
棠景意刚好饿了,一看吃的登时两眼放光,丢下衣服就跑了过去:“傅初霁!”
他直接跨过地上的行李箱跳了过去,傅初霁怕他踩着瓷砖滑到,下意识地伸手扶了一把,“慢点。”
“食堂什么时候有油条了,”棠景意接过他的袋子,“你绕去学生街了?”
“嗯,”傅初霁说,“反正是晨跑,跑哪儿都一样。”
油条还热乎着,鲜香酥脆,棠景意咔嚓咬了一口,又问他:“我下午就走了,你什么时候离校?”
“我再过两天。”
傅初霁大概是有自己的事忙,棠景意便也没有多过问,他们虽然关系亲近,但到底也还没到无话不谈的份儿上。傅初霁也很少说自己的事,不管是家人还是朋友,似乎都没见他联系或者说起来过。
下午的时候傅初霁把棠景意连带着行李一起骑车送到校门口打车,他不知道还要留多久,棠景意怕电驴在学校放久了风吹日晒的反倒坏了,干脆把钥匙也留给他用。傅初霁是本地人,只是住得远些,来得早走得晚,有电动车也更方便。
棠景意国庆后就没再回家过了,这次寒假回去,何皎连声说他瘦了,指使棠青接连几天做了一大桌子菜,硬生生把棠景意吃胖了两斤。吃得棠景意直接痛苦面具,“爸……不能再吃了,再吃肌肉就胖没了。”
没有傅初霁在身边督促,他连锻炼都懈怠了。只剩晨跑能坚持,其他的全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肌肉?”何皎探头探脑地看过来,“哪儿呢?”
棠景意举起手臂给她看。
“哦,挺好。”何皎说,“以后扔垃圾你包了,这柚子皮扔里头可沉。”
棠景意:“……好的。”
大学的寒暑假都没作业,棠景意在家闲得很,本打算找个专业对口的实习刷刷简历。只是寒假时间太短,春节去头去尾后就剩不到一个月,别说什么像样的企业了,就连麦当劳肯德基都不收这么短的兼职。
一次晚饭时棠青无意中听他说起,便说:“外面不好找,不如来我这儿试试?公司里也有投融资部,和金融也还算是对口。虽然是源达集团底下的一个子公司,比不上总部,但大小算个上市公司,写在简历上也不算拖后腿。”
棠景意一下来了兴趣:“真的?这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就是没工资。”棠青笑说,“投融资部是重点部门,一般不收实习生的。”他是人力资源部的高级经理,这些就职招聘他最了解,在职权范围内添个实习生的岗位也不是难事。
棠景意连连点头,他家离得近,本身就没多少开销,对实习工资倒没什么所谓。
棠景意虽然只是个大学生,但到底不是个货真价实的青涩学生,对工作倒不难上手。总公司不好说,毕竟当时他和顾云深在一起的时候俩人都还在子公司窝着。但他给顾云深做了几年的助理,跟在他身边把公司上下的业务摸了个透,如今要重新上手也并不难。
只不过他虽然能干活儿,但说到底这么短的实习期,核心业务接触不到,重要业务又无法持续跟进。所以还是干了一周多的杂事儿,部门经理才通知他,有个新的融资项目要开始进行前期的筹备调查工作了,总公司会来人亲自督导,有兴趣的话可以进组学一学。
棠景意这几天就是块哪里有需要就往哪儿搬的砖,一时间忙昏了头,也没反应过来“总公司”意味着什么。直到他一大早打着呵欠跟总助去机场接人,看清了领导究竟是谁后,一下瞌睡都醒了。
“顾总,”总助笑容满面地迎上前,“路上辛苦了,还顺利吗?”
“挺好的。”顾云深说,避开他要帮忙拎箱子的手,“谢谢,我自己来吧。”
总助像是习惯了他的客气,也不勉强,转而帮他打开后备箱。见顾云深看了眼站在车边的棠景意,自觉地开口解释道:“顾总,小棠是我们新招的实习生,跟着来观摩学习的。”
棠景意就跟他见过两次,估摸着顾云深应该不记得自己了,正要自我介绍,就听顾云深说:“江大的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