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门口起火了,旁边也无灭火措施,你困在里面睡觉怎么办?”徐泽想狡辩“没事怎么会起火”和“他不在这做饭没有火源”,却对着担忧的赵书今什么都说不出来,或者说他从小到大无论住的多差,都没受到过这样的关心,一时间也不清楚怎么回应算得上好。赵书今当他理亏,追击道,“而且你前男友要是再来,我不放心。”赵书今说普通话每个音都吐字清晰,显得官方和客观,徐泽像在听法治节目,正义的主持人在深切严格地对他袒露担忧,但隐隐又透出占有欲一样的亲密。徐泽无从招架,一方面他迟钝过头不知应对,另一方面也害怕前男友一纠缠,自己把持不住又心软,只得陷入沉默。赵书今便知事情有回旋余地,他退后一步温柔道,“不过我说的太唐突了,你要是不愿意完全不勉强。”他作势要走,徐泽还没想清楚欲要开口挽留,赵书今暗想这人也不可能养太久,见状就马上补充道,“其实你可以就当借住,找到了更合适的房子再从我家搬走。”“真的可以就借住一下吗?”徐泽没什么底气地问道。这个地下室是前男友半个月前赶他出来,他慌忙租的,只图便宜没考虑更多,这么些日子住下来,漏水,寒冷,无法做饭都是实打实的现实问题,要是可以存几个月的钱,资金更充裕,他确实可以找到更合适的房子,可是。。。“但,但我们只认识了一天,你不怕我是坏人?”徐泽小声问,赵书今知他意思,他本来也只想撩人一晚,没想到突然变了主意想养着,两人都不算有准备,徐泽家都摊在他眼前明明白白,要说坏人那也只能是自己。赵书今笑笑从口袋里拿出卡包,抽了一张名片,递给徐泽说,“我相信你不坏,也希望你信任我。”徐泽接过来,看到抬头是一串读不出的英文加上auto,猜想他大概是做汽车生意的,而瞥到职位一栏,徐泽没忍住惊讶道,“你多大?”“比你小一岁。”赵书今这会儿的回答才透出一丝不情愿,但他也无意隐瞒。徐泽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认真看着他说,“你真厉害,这么年轻就是董事了!”赵书今从小念书除了商科,最重视的就是设计技术课程,在他妈妈多重劝说下才放弃了汽车工程师的梦想,因此周遭对于他投身于改装车公司,都觉得天经地义。况且他的车厂规模不大,这个董事当的没有任何惊喜。徐泽虽只是恭维,但多少听得人很舒坦,赵书今碰了一下鼻尖,垂眼说,“还好,从小就喜欢车。”“啊,是汽车公司啊。”徐泽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的车那么漂亮,见都没见过这种呢。赵书今微微俯身看着徐泽的眼睛柔声道,“是改装车厂。下次带你去看。”赵书今顿了顿才说,“现在愿不愿意跟我走了?”徐泽被看得心乱跳,撇开脸不敢看那双热烈眼,迟疑道,“要是只是借住。。。我还给你一些房租,可能也是可以的。”赵书今勾勾嘴角,直起身抚平徐泽翘起的一缕头发说,“好啊,那去吧,收拾一点东西我们就走。”“现在?”徐泽惊讶道。
“嗯,你带一些必要的,其余的明天我喊搬家公司帮你送过来。”赵书今拍拍犹豫的徐泽说,“去吧,今天就跟我回去,你住这我不放心。”徐泽一点都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但赵书今太真诚了,而且刚才看名片,他的改装车车厂位置,就在松山的一个园区里,徐泽还有常来光顾的登山客在那上班,都是很熟悉的区域。况且赵书今连朋友都带给他见了。他和前男友交往两年多,搞得像地下恋情,一个对方的朋友都没见过,多少觉得委屈。但赵书今就是敞亮地说普通的他漂亮,说对自己一见钟情,给他买东西吃好吃的,甚至还说喜欢他。思及至此,徐泽郑重地点了点头,对赵书今说,“你等一下,我们就走。”说完闪身回屋,赵书今便又在门口听到翻箱倒柜的声音,他哼笑一下,那笑烟花似的就散了,他离开了地下室,去楼道口等着,点了一根烟。不一会儿徐泽背着他另一个灰色的灯芯绒书包出来,装得鼓鼓囊囊郊游似的,看赵书今抽烟,便说,“久等。”赵书今捻灭烟,瞥了一眼徐泽的书包笑道,“你好可爱。”徐泽本是不喜欢烟味的,但未散的烟雾将赵书今的懒散蒙了一层温柔的纱,他想这世上估计没有人能拒绝,站在破旧小区里衣着讲究,等着人的赵书今。他没忍住靠过去,赵书今也就顺势把徐泽揽过来,大手拨开他细碎的刘海,呼吸吹在宽宽的额头上,说,“宝宝带路。”徐泽迈出同手同脚的步子,带赵书今换了一条路,没有再走隔壁小区的憋屈门洞,但地下室所在的小区自动门都是坏的,还拦着一条停车杆,徐泽走过的时候转身提醒很高的赵书今,穿过时候要小心,却隐约瞥到赵书今厌弃的眼神,但也只是一瞬,徐泽一回头,那冷脸便消失了,徐泽想大概是天色太暗,自己的幻觉。252车朝着松山方向行驶,沿山脚的松湖转过一圈,从车窗里望去,湖里映着星星点点的城市光亮,悠长的松山像北山市的黑色屏风,一轮圆月高悬,有古今交错的情致。赵书今将车泊在典雅景致下的片区里,徐泽紧跟着他乘地库的电梯上行,直至到达六层,轿厢的门打开,独立入户的灰色大门现于眼帘,徐泽的好奇心夹杂着不安才落下些许。赵书今按开门锁,对徐泽说,“来吧,随便转转。”他在玄关的大柜里,找了一双大象灰的拖鞋,是那种夏天在淋浴间会用的,底很厚的凉拖,让徐泽穿上。徐泽见这双鞋默默一愣,刚才赵书今开柜子他扫了一眼,明明也有毛茸茸的冬季拖鞋,不过都是平底。徐泽一瞬间特别难受,知道应该是身高被嫌弃了,他从小就因为身高和体型被起绰号,“豆芽菜”和“矮冬瓜”都没少听,但被有好感的人嫌弃,还是感到受伤,他闷闷地穿上鞋,小声说,“要是可以穿冬天的鞋子可能更好一点。”赵书今无所谓道,“家里有地暖,不用担心凉。”但又看着踩着凉拖,有点难过的徐泽莫名道,“怎么苦着脸。”说完就伸手去抬徐泽的下颌。徐泽别过脸垂着眼眸,盯住脚上拖鞋和新买的厚底运动鞋问,“我是不是太矮了啊。”赵书今顿了顿,快速的反应过来,捧住徐泽的脸,仔细看着他说,“你要是穿得高一点,我看你就容易好多。”他逐渐靠近,身上好闻的淡香飘过来,又让徐泽晕晕乎乎,“不然每次都得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