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林肃两手撑在她身侧,好似将她环抱在怀一般,难得见她如此模样,不由心尖绵软,正欲再逗弄她一番,突然眸中精光一闪,把声音压低了,拿一道磁性低沉谆谆善诱的嗓音道:“幺幺,你喜欢那个方泽安吗?”张幺幺缓缓摇头。郁林肃眼睛一亮,忍不住又凑近了些,拿自己的鼻尖轻轻摩擦她的,嗓音愈发温柔:“那你喜欢郁林肃吗?”张幺幺毫不犹豫的摇头。郁林肃脸色一变,眼里闪过愤恨之色,见她粉嫩的唇瓣近在眼前,心头一恼,就狠狠咬了上去。“嘶——哎哟,疼,疼疼啊,媳妇儿……”却就在咬上去的瞬间,被张幺幺先咬住了他的,他便是有气也是不敢用力的,偏这个冷心冷肺的,真是用牙齿在咬,不过片刻郁林肃就尝到了一股铁锈味儿,他的嘴唇被咬破了。且她的手还揪住了他腰间的一层皮,下死手的拧。上下一阵刺痛,郁林肃早就有了退缩的念头,偏这股子血腥味儿冲进脑海,刺激得他皂靴里的脚趾都绷直了,眸色瞬间幽深,他也不顾腰上那只手,一手搂她腰,一手扣她脖子,就这么把人给抱了起来,然后自己往床上一坐,将她叉腿放置在自己身前。察觉她拿手抵着自己的胸口,他抬手就给扣到了背后,放在脖子上的手将她狠狠压向自己,然后便是猛烈的唇舌纠缠。张幺幺眼中似要喷火一般死死瞪着他,郁林肃却笑得得意极了,嘴里将那四处躲藏的小舌牢牢吸·吮住了,她剧烈挣扎,可本就是十分虚弱的时候,被郁林肃禁锢着,她便是扭成了蛇也挣不脱他的束缚,却愈发激起了她的反抗。两人贴地严丝合缝,本做着这世上最亲密的事,却都在暗中较劲,不过片刻两人就出了一身的汗。郁林肃暗想,这女人作甚如此执拗难缠。可他却不知,他眼里的势在必得和她的执拗几乎不相上下。终还是郁林肃记着她的身体不适,缓缓停了下来。一停下,他唇上的伤口就有丝丝红血沁出来,偏他丝毫不以为意,手里依然抱着她,眸色幽深却又璀璨,哑声道:“便是你没受伤时也打不过我,何况这会儿重伤,乖一点,别挣扎了,免得伤口又崩裂了。”张幺幺脸色绯红一片,眼里冒出两簇火来,冷冷道:“你是不是只会蛮横?谁准许你亲我的?”虽说着冷冽的话,偏嗓音也沙哑,又因方才太过用力,整个人都在隐隐颤抖,这话便没那么有威慑力了。郁林肃笑:“原来你喜欢温柔么?我也可以啊。”说着便拿自己的大脑袋去她脖颈里蹭,边蹭边嗲声嗲气道:“幺幺~我想亲你了~嗯,给我亲亲嘛~”他竟是完全不顾形象和脸皮,像女子孩童一般在她身上撒娇卖痴,便是知道他是个脸皮城墙厚的,张幺幺这会儿也是无语之极,本来满肚子的气竟这么卡在那里,吐也不是不吐又憋得慌。她眉头跳了又跳,方僵着脸道:“好了,你还要不要脸?”郁林肃没完没了:“我要媳妇儿不要脸。”张幺幺:……好半晌没听见她说话,郁林肃以为惹恼了她,忙抬头去看,却见她僵着脸,极想摆出一副愤怒的模样,却偏偏压不下上翘的嘴角,顿时心头大松,嘿嘿笑道:“不气了?”张幺幺瞪他:“你方才过分了,我们不是真夫妻,你怎么能亲我?”郁林肃惊讶地笑:“幺幺,你到现在还以为我们是假的么?我一直以为你是极聪明的,为何这回这样傻了。”“你什么意思?”张幺幺皱眉,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还不明白?若只是假夫妻,我怎会那样急着弄来婚书?又怎会在圣上面前提了我俩的事?还大操大办了一场婚礼?”“你不是说都是为了叫府里的人相信我们是夫妻吗?”“可我也没必要做到如此呀。你想想,现在你我的关系,只要我不放你走,你便永远是我郁林肃的妻。”“可是,便是办了婚礼,也不曾办认亲礼,我的名字不曾上你们家的族谱,这就不算真正的成亲了。”“原来你是在意这个么?”郁林肃笑得愈发高兴:“不曾叫你认亲,只是因为你身体不适,我家亲戚除了这府里的,还有旁支近亲,好些人呢,没有半日是办不完的,我是想着等你身体恢复些了再办。至于入族谱,他们不是都说你的命不好么,明日玄清道长就要来,等她给你看了相,批了命,到时再叫你堂堂正正入族谱。”张幺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脸色复杂极了。郁林肃轻轻抚摸着她略有些僵硬的背脊,轻声道:“幺幺。或许这世上只有我一人知道你是张幺幺了,所以我们能在一起难道不是老天爷给的缘分吗。我知道你大仇未报,但是你的生命里难道只有仇恨吗?便是报仇,你如今也有我了,更何况往后仇报了,你又要怎么办?去哪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