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过的头发滴着水,被毛巾拢在一起。
短袖露出半截手臂,在浴室还没有感觉,出来后被风一吹起了层鸡皮疙瘩。
“我有点冷。”她说。
“过来。”陈燃语气平平,起身看了她一眼,又瞥向沙发上的卫衣,“穿这件。”
灰色卫衣套在她身上松松垮垮,衣摆垂到大腿。
字母logo印在后背,裤脚被她挽起,刚好到脚踝。
“有创可贴吗?”
陈燃拿出一袋速冻汤圆,回头看她,“又怎么了。”
“这儿。”祝今夏指了指脖子,“疼。”
陈燃放下汤圆朝她走去,顺手打开客厅的灯。
四周明亮起来,脖子上破皮的地方泛着水光,徒留红痕。
他在医药箱翻找创可贴,低声轻笑:“我怎么不记得给你亲成这样了。”
“……”
“你自己贴还是我来。”他问。
“有镜子吗?”
没镜子容易贴歪。
“没有。”陈燃睁眼说瞎话。
“那你来吧。”
祝今夏靠近,仰起下巴,发梢未干的水珠滴到卫衣上晕开深色印记。
陈燃撕开创可贴一端,轻按贴合。
手掌在她侧颈,指腹顺着另一端抚平。
指尖微凉传递,呼吸掠过,惹得祝今夏后腰一痒。
陈燃看了她一会儿,“去把头发吹了。”
他没再多说,擦身捡起桌上的汤圆进了厨房。
关上门前一瞬,他说:“家里没多少能吃的了,将就一下。”
除了忌口,祝今夏对吃的一向不挑。
汤圆煮到一半,门铃响了。
祝今夏被吹风声音吵着没听见,是陈燃开的门。
外卖员一身雨水,连着袋子也湿了。
他没看,给祝今夏放在桌上,重新走进厨房。
祝今夏头发吹得七分干,正想问他有没有护发精油,转头看到桌上的东西。
她缠线收起吹风,从口袋拿出卸妆水和化妆棉去了卫生间。
今天的妆化得淡,卸起来很快。
灶台蓝色火焰扑闪跳动,汤圆在锅里浮沉。
窗外下着雨,雨声扰人。
陈燃心烦意乱,想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