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温热的手搭上了万俟芷的额头,是听了渊不朽简单解释后赶来的炎之舞,她语气温柔:“静静,你受苦了。”
万俟芷嘿嘿一笑,她最是乐观的性子,“舞姐姐!新婚快乐!我们竟然真的赶上了!”
“我没事啦已经!别担心我,快开始你和渊大哥的婚礼吧。”
乌满霜也弯腰蹲了下来,和炎之舞、万俟芷处在同一水平线上,语气恳挚:“舞姐姐,对不起,今天本不宜见血,实在迫不得已。”
炎之舞笑着说没关系,这种事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她一只手顺着万俟芷的头发,另一只搭在乌满霜的手上,“你们都是我妹妹!都要好好的才可以呢。”
乌满霜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那让妹妹给你赔个礼吧。”
衣袖里那些她可以收放自如的花瓣,其实不仅只有那些,它们可以无限增多,乌满霜猜测,邙邙花海中有多少花,那么她的衣袖中就有多少花瓣。
乌满霜将袖子轻轻一甩,漫天的花瓣便随着海风飘散,洋洋洒洒散落到海面上、小舟上,来观礼的韵族都不约而同地拿起手上的乐器,弹奏出最幸福、最美好的旋律。
炎之舞和渊不朽就在漫天的花海中,湛蓝的海面上,众人的注视下,手牵着手,踏过一艘又一艘的小舟,一步一步来到万舟中心。
四手紧紧贴合,彼此的灵盘纹路也在互相缠绕,红色和蓝色紧密交织,散发出异彩的光芒
从此便真正地缔结为灵侣,恩爱不疑,碧落黄泉,生死相依。
炎烁和炎之羲都已经泪流满面,父子两人对视一眼,竟然抱作一团,在众人善意的笑容里,哇哇地哭着。
就连谢崇显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万舟中心的那对人,感慨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证我家灵子大人的婚礼,我一定要当最帅的伴郎。”
万俟芷撇了一下嘴:“你可拉倒吧。”然后又凑到乌满霜身边,擦掉感动的泪水,小声地咬牙切齿:“以后不许你这么做了!我才不会感谢你!”
乌满霜点点头:“那下次换你来。”
万俟芷翻了个白眼,然后将默默放了出来,被憋坏了的默默在小船上跳来跳去,时不时看向那对幸福的新婚夫妇,从鼻子里哼出气,算是送上自己的祝福。
所有人都祝福着这对新人。
除了在一旁默默咬手帕的千轮翼。今日只有他是心碎男孩。
哦不对,还有一个头碎男孩余沛然。
他和那个白发女子从刚见面就开始吵,只有婚礼进行的时候稍微停战了一会儿,现在趁着新婚夫妇在一船一船地敬酒,竟然又吵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这聪明的脑袋有多值钱,撞坏了你赔得起吗?”
“不好意思,第一,我看不出来你脑袋聪明,第二,姑奶奶我赔得起!”
“你确实像个姑奶奶。你全身都是白的,我看你就是个老婆子!”
“那谢谢你哦,这只能说明我比你要活得更久,毕竟你看上去就像是短命的。”
“你咒谁呢?你才像是短命的呢!”
千轮翼感觉耳膜都要炸了,大家都离这两人远远的,只有乌满霜和谢枫眠淡定地坐在他们旁边的一艘船上,竟然开始有的没的聊起来天。
也是佩服。
乌满霜早就习惯了余沛然的叽叽喳喳,无视就好了,倒是坐在她对面的谢枫眠,看着手舞足蹈、气得鼻子都歪了的余沛然,开口提醒乌满霜:“你让他小心点,万槃宗那群人势必还要再找他拿到慧海花。”
乌满霜点点头,然后问道:“你知不知道,除了慧海花,他们想要复活那位,还需要什么东西?”
谢枫眠摇摇头,“目前知道的信息还是太少了。”
他转头看向捂着耳朵的千轮翼,语气和面对乌满霜时截然不同:“你怎么知道那朵花就是慧海花?”
千轮翼表面看上去很淡定,其实内心激动无比,天哪,灵子大人主动找他说话,早说他就拿灵螺把灵子大人说的话给录下来了!
他老实回答道:“我以前听皓垒叔和巧冶子他们聊过,灵主喜欢的一个花匠,送给灵主一个他自己刻的木花,能说一些简单的话语,还能随着灵主的心情变化而变色,灵主很喜欢这个礼物,就把自己的血液注入到这朵木花之中,让它有了意识。”
“然后天工大人说,灵主陨后,这朵花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就变成了紫色,不再绽放,和花匠一同回到了灵境里去。”
乌满霜好奇道:“那岂不是说,这朵花再也变不了颜色了?难道是因为这朵花曾经注入过灵主的血,所以万槃宗就要得到它?”
谢枫眠也思索着:“我也觉得是因为祂的血。”
他抬起头看着那个白头发的女孩,淡淡道:“白盈,你都听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