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依澜泽人的灵盘,一旦滴上归海之水,便只能形成一次灵水。
可依澜泽的人口还在持续减少,新生儿的出生更是少见,中湚族应该也意识到这一点了,他们要怎么做呢?
“你在想什么呢?我们到了。”谢崇显不满于一直低着头神游外外的乌满霜,出声打断了她的思考。
乌满霜抬头,她本以为一汪湖水,湖中央伫立着一座宅子。
可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她指着空旷无际的平地:“这是湖吗?”
“谁告诉你,澜水湖在地上的?”谢崇显不屑的用下巴指了指天上的方向。
在、在天上的湖泊吗?!
乌满霜抬头向上看。
视野里有个东西逐渐靠近,从模糊变得清晰,是一艘能容纳五人左右的小船。船头挂着一面旗帜,上面的图案是一个灵字——“澜”,旗帜下面,还挂着一盏油灯。
这艘船穿过云层,速度不快不慢,游走于天空中,最终在他们三人,面前停下。
谢枫眠不管另外两个人,先走了上去。
谢崇显也紧随其后,跳了上去。
三人都坐好以后,这艘船突然如同星奔川骛般加速升空,像流星飞驰、江河涌流,穿梭在云层中,云层散去,速度才慢下来,平稳行驶在广阔无垠的汪洋湖面上。
白云在乌满霜手中流走,又飘散到蓝色的湖面上,细风吹过,像是带来又带走一阵仙气。
清澈见底的湖水,波光粼粼,像是闪烁的蓝色宝石,又像是晶莹剔透的蓝色天空,又或者它就是代替了依澜泽天空的存在。
一眼望不到头,更像是海水而非湖水。
自他们来到这片湖面,便能听到经久不绝的悠扬钟声,婉转不止,从迢迢蓝水里远远地荡漾看来,钟声悠然空灵,带着宏大的喜悦。
谢崇显将双手各搭在船只的一边,左腿也搭在右腿上,煞风景地打破悦耳古乐和醉人湖水营造出来的仙人意境,轻笑说:“看来这钟离勤真是高兴坏了,庆生宴搞得这么大,奏祝乐都要奏上一整天。”
又直呼别人姓名。乌满霜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霜霜!霜霜!”
是余沛然的声音!乌满霜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在距离他们这艘船后面的不远处,另一艘一模一样的船也在朝着湖中央的方向晃来。
余沛然站在船头的旗帜下,一蹦一跳的,边喊着乌满霜的名字边挥着手,连带着旗子和整艘船都左右晃悠起来。
他身后坐着的是一脸嫌弃的万俟芷和面无表情的万俟行。
等等?为何多了两人?
是一男一女。
男子约莫二十岁左右,虽不大能看清细致面孔,但剑眉星目却很立体,英姿飒爽,气宇轩昂。穿着一身蓝色的衣袍,背手站着。
他身后的女子站在船尾,戴了一顶长长的白色幕离,从头遮到脚。虽不能看出样貌和年龄,但单从身姿来看,便已超乎常人,身形纤细如柳,柔美端庄。
两艘船逐渐靠近。
乌满霜正要向这两个神隐族告辞,回到余沛然身边。
但钟声骤然一停,尔后变成凄凄惨惨的丧钟,如同有人在啼哭。
颂乐变丧乐。
只有一个可能——
红事变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