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封皎居然把手搭到他身上来了,而且离他越来越近,带着要贴上他的后背的架势。
她身上带着香暖的气息,因为不断凑过来,柔软的胸口慢慢贴上他。
他心里瞬间生出不耐烦。
他突然翻身平躺,嚇了封皎一跳。
&ldo;你闹够了吗?
他语气里的不耐烦对着她从不掩饰,声音低哑陌生。封皎盯着他的脸,这张脸轮廓分明,也是浓长黑眉,挺直鼻骨,也一样俊朗逼人,但不是她来找的人。她不死心地仔细又看两眼。
果然不是。
封皎脸上明显的失落落在孟贏眼中就被曲解了。他平躺着又闭上眼睛,不想再理会她。半天还能感觉到身旁她还保持着撑起身子的动作,目光还胶在他脸上。
他无奈又冷漠:&ldo;天快亮了,我没精力应付你。
为了能安稳睡到天亮,逼着自己放软语气安慰她一句:&ldo;明日还要入宫呢,快睡吧。
语气僵硬压抑,好像和她说话多说半句都不情愿。
孟贏一旦被吵醒就再难入睡。好在封皎应该是认了命,不继续打扰他了,动作轻轻地躺回自己的被子里,然后很长时间都没再动弹。孟贏暗想她再哭自己也不会管她的,以往自己一开口拒绝她就会这样,埋在被子里哭,不出声,好像天下就属她最委屈。
结果他还没睡着,封皎那边小呼嚕都打起来了。
封皎嫁给他这两个月,他从来都没碰过她。她最初几天还会若有若无地撩拨,之后不管是歇斯底里地大闹或是对着他委屈地落泪谴责他通通经歷了一遍。但他娶她是无奈妥协,娶进门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再进一步,他自己都觉得噁心。
对着自己丝毫不爱的女人,当真一点儿办事儿的兴致都没有。
封皎梦里还留着上个世界离开前的绝望悲伤,而孟贏难得也做了一次梦,梦里金戈铁马,他挥剑直取金鑾。
梦里正到紧要关头,身边封皎被困在自己的梦魘里呜呜哭起来。
他就又被她吵醒,半睁着眼睛手按在额头上,眉头狠狠拧起来。
一晚上他不知道心里憋了多少气,等恍恍惚惚好像终於睡着了又到了该起的时候,有侍婢在外头轻声叫起。
封皎睡得还比较满足,听见有人叫她起床反射性地含糊着嗓子应了一声。被子柔软地贴着脸,被她夹着骑在身下,里衣上下分两截,上身都卷着露了肚皮。孟贏起身看到的时候快嫌弃死了。她在床上多赖那么一会儿,他起来的时候还算平整的被子就被她捞在怀里捲起来压着,两床被子搅和在了一起。他背过身子让人服侍着穿衣服,真是一眼都不想多看。
不过他睡得再少也不耽误事儿,收拾妥当了封皎才刚被引到梳妆檯边。用湿帕子净过面的脸嫩嫩的,一大早像是清新的花骨朵。
她的年纪也的確很小,挽了妇人髻也还是小姑娘一样。
等收拾床铺的侍女走到床边,听见孟贏沉声说:&ldo;被子都换了吧。
就听话地把凌乱的被子抱起来。给封皎整理身上衣服的小裴是封皎的陪嫁丫鬟,她的心腹一号,听言终於露出类似欣慰的表情看着封皎。
封皎一脸莫名其妙地回望。
马车稳稳噹噹地进了宫。
她坐在车里,和孟贏比看谁更能沉得住气。反正说多错多,她管着自己的嘴不轻易开口。等快到了孟贏还是警告了她一句:&ldo;进了宫別像上次一样卖蠢。
谁知道上一次是个什么情形!
封皎低眉顺眼地道了句是,然后孟贏又闭上了眼睛静坐在旁边。
此时已入夏,她被扶下轿子时一抬头就能看见面前宫宇巍峨。她挽着端正的髮髻,发间插了个细长的银簪,上头指甲盖大小的暗红宝石被细细的链子拴着,贴在脸侧衬得她更灵动漂亮。
身上穿了件镶着紫边的白色上襦並紫色长裙,裙角悬在鞋面上。鞋上绣纹精致,鞋头翘出裙面,磨得平整的台阶就在她的脚下。她踏在上面,由着宫人带着走过千迴百转的迴廊,看着面前新世界全然不同的景致‐‐她这才恍然觉得踏入故事中。
身边孟贏目不斜视,一直到皇后宫中都是对她爱答不理。
上位的皇后倒是笑得格外慈祥,封皎手心里都是汗,生怕被问到什么自己回答不上。好在皇后对她的事儿不感兴趣,随便问了几句在怀王府过得好不好,怀王待她如何如何,然后把话转到自己儿子身上再不理会她,和儿子聊起了家常。
孟贏受封怀王,虽然不是皇后亲生的儿子,但是从一出生养在皇后宫中。皇后关心儿子,但是很不喜封皎这个儿媳,所以封皎每次入宫在她这里无异於坐冷板凳,搭不上几次话。
原来的封皎对这种明显的冷待很委屈,每次都坐如针毡浑身不自在。而现在的封皎乐得自在,目光在孟贏和皇后中间来回,谁开口说话就瞅谁,看起来倒像是听得特別认真。
再说皇后之所以不满意封皎,还是因为封皎嫁给怀王不是她本意。她本属意自己的外甥女嫁给儿子,筹谋好几年了,却被封家截了胡,把女儿硬塞给了自己的儿子。她拍拍身边坐着的少女,笑着说:&ldo;你从小就和你表哥亲,现在怎么都说不了两句话了。
一进殿封皎就看到皇后身边的这个女人了。瓜子脸巴掌大,头髮黑黑长长的作未出阁女子的打扮。也穿着紫色的裙装,不过她表情淡漠清冷,紫色穿在身上更多是显得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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