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动作捋平了毛衫下摆,浑身僵硬地坐在床边。
隔了一会儿,她才听到岑溪淡声说道:“我要去洗澡了。”
言外之意是,你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先走了。
安苳自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嗯”了一声,草草把头发绑了下,拿起自己的棉服和包,踌躇了一下,背对着岑溪说道:“岑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句话在心里憋了半个小时,安苳还是说了出来。她语调发颤,羞愧得几乎要哭出来。
她不知道岑溪以前交男朋友到哪一步了,如果还没到“那一步”,那昨天她对岑溪做的那种事,岂不是……
在她的认知里,女人的第一次很重要。
岑溪皱了皱眉,她并不知道安苳道歉的真正原因。
她现在心情的确很糟糕,糟糕到根本不想和安苳多说。
客观来讲,她确实不太待见安苳,但更客观点讲,昨天要不是安苳,她或许会遇到什么危险也说不定。
总而言之,她现在只想安苳赶紧消失,对方的道歉只会让她觉得更加屈辱。
她讲不出“没关系”三个字,冷冷地说了句“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便转身走进了浴室。
安苳僵在原地,愣了片刻,目光掠过衣架上岑溪的外套,与此同时,浴室里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安苳终究还是没去看那件外套,穿上已经晾干的棉服,轻轻带上了门。
路过前台时,安苳莫名心虚,生怕小如问她什么,结果前台已经换了班。
她松了口气,推开酒店的玻璃门,晴朗的阳光携带冰润的雪气,让她精神稍微振奋了一些。
没关系,岑溪不是也没跟她计较吗?
女人之间和男女之间又不一样,这顶多就算酒后的一个意外,大家说开了就行了,不是吗?
她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找到了自己的货车,准备就近去南街的店里看看,可一打开手机,她心情就又糟糕了起来。
邹琳:“我到家了。你回去了吗?”
这是昨天十点多发的,隔了半个小时,邹琳又问了她一次:“???还没到家?”
那个时候安苳正在……根本没听到手机响。
然后还有两个未接来电。
昨晚她伏在岑溪身上的情形又闪过脑海。她只听到岑溪急促的呼吸声,别的什么都没听到……
她的脸开始发烫,赶紧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回复邹琳:“昨天睡得早,没看到你消息。[抱歉]”
邹琳秒回:“你可吓死我了,没事就好。”
撒了谎的安苳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转移话题:“下周我去沈城进货,你想要什么,我帮你带。”
邹琳:“好啊好啊!我还想吃你上次带的绿豆饼,还有批发市场的衣服,给我来二十斤!要夏装哈!”
安苳:“没问题。你上班呢吧?”
邹琳:“对啊。”
安苳:“那你忙。[笑]”
邹琳:“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