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快地把扣子系回去,看周瑾已经坐到他身边来,有些难能容忍地说:“你怎么不敲门?”
周瑾解释说:“我看门没有锁。”
江寒声:“……”
周瑾轻轻抚上他的腿,大约是伤口的地方,问:“你怎么样?”
江寒声语气硬邦邦地回答:“我很好。”
周瑾上下左右仔细观察了他一遍,最后对上他漂亮的眼睛,询问道:“你没把离婚的事告诉爸妈他们?”
听到离婚两个字,江寒声抓紧床单,沉默了一会儿,他才说:“等签过协议,我再说。”
周瑾问:“所以到现在,你还是想跟我离婚?”
“……”
“理由是什么?”
“……”
“你埋怨我不关心你,这件事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你说我不想跟你要小孩,这件事,我们都有错,结婚前说好暂时不考虑这件事,是你先变卦了。”
江寒声艰涩地解释说:“你该拒绝我。”
他最想要的从来不是孩子,而是周瑾。
江寒声总是抱有一丝侥幸和幻想,以为周瑾的不拒绝就是接纳,所以当看到避孕药的那一刻,所有的美好幻想瞬间被击碎,他的情绪也随之走向极端。
“所以我说我们都有错,没有拒绝你,我的错;吃药的事瞒着你,也是我的错。我害怕我说了,我们总会为孩子的事吵架……”
周瑾跟很多男人相过亲,每当她一说自己暂时不想要小孩,对方就会冷却掉与她交往的热情。
结婚以后,周瑾发觉江寒声很渴望当一个父亲,她做不到总在他开心的时候,次次都给他泼冷水,让两个人徒生隔阂。
而且周瑾并不是不想怀孕,她也很喜欢孩子。
每天到重案组上班,途中都会经过一条通向幼儿园的人行横道,有时候偶尔能看见一群小朋友在老师的带领下举着手过马路,周瑾看到那些朝气蓬勃的红脸蛋,就会不自觉地开心。
只是她暂时还放不下周川的案子。
周瑾考虑着再过一年,或者两年……如果“·”案子始终没有进展,那她就学着向前看,到时候再考虑要小孩的事情。
周瑾跟江寒声解释清楚,再问:“这样说,你可以不生气了么?”
“……”
“你怎么不说话?”
江寒声跟闷葫芦一样怎么也不肯坦白他的心意,连江博知都束手无策,可周瑾不一样,她丝毫不肯退缩。
周瑾转守为攻,身体一点一点欺压过去,贴近江寒声。
她小声说:“那好,江教授,只要你说你很讨厌我,我今天就把离婚协议签了。拿了你的房和车,我们一拍两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