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凭什么尽释前嫌与他共叙前缘?
那是一段孽缘。
他静静的体会着锥心的疼痛,一层又一层的淹没,他浮浮沉沉,哪怕被撕裂成碎片,也要重新组合回到这具躯壳。直到半夜,他冷汗湿透。
黑暗夜里,他睁开通红的眼睛。伤怀也好,悔恨也罢,终究那些让他灵魂都在震颤的情绪都在慢慢收敛,最终只有坚定。
他只要她好好的。
他……决不放弃。
哪怕是死。
这时候,外头又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爷睡了么?”
“吃过药没多大会儿就睡了。”
怀川没再说话,韩墨忍不住抱怨:
“别什么事都与爷说,爷如今这般,只平添烦恼。”
“我已经够小心了,那袁六郎还约着白姑娘后日一同去看戏,我都没说呢……”
“嘘!”
韩墨立刻制止他,然后绕过屏风进了寝屋,见陆晏安安稳稳的睡着,才狠狠松了口气。
这日一早,白知夏与范氏请过安后,便说了要去看戏的事,也没瞒着是袁珩知相邀。但范氏心知白知夏是极有分寸了,也就只交代了几句仔细着些,便叫备车送她出门。
才出门,白知夏就瞧见袁家门外停着一架马车。袁珩知的小厮见了,忙跑过来:
“是白姑娘么?”
白知夏撩了窗帘笑,小厮也笑了,转头跑回去,那架马车便慢慢驶动。
“跟着前头的马车。”
白知夏交代,马车便一前一后出了巷子。
袁珩知从后窗户看着不远不近跟着的马车,心里竟是无比满足,轻松愉悦。
多少年了呢,从来没有这样的情绪。
那家戏楼在城南,袁珩知下马车后并没等白知夏,就先进去了,看着确实没几个客人。便自顾自上楼,择了一个雅座儿。
楼上的雅座儿都是隔开的,白知夏进来瞧了瞧,便也上了楼,坐在了袁珩知隔壁的位置。
袁珩知听着脚步停在隔壁,就总忍不住转头。
哪怕旁边只是一道木头隔板,可他瞧着就觉着高兴。
白知夏看戏倒认真,尤其这会儿唱的是八仙过海,这场戏可热闹的很,白知夏看的津津有味,那边小二端着茶水点心、花生瓜子上楼,茯苓转头要接,却一眼瞧见转角处有道人影,好似有些熟悉。她细细瞧了瞧,就沉了脸色。
这不是那日晋王府来的那个莫名其妙的姑娘么。
姓什么来着?
好像是贺吧。
作者有话说:
今天没那么晚,表扬我自己~~
明天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