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要去!”鹿黎来了兴致。
“你头疼,是不是行动不便?”墨渊说着俯身到她面前,伸手便要将她打横抱起。
鹿黎见他突然靠近,不由心跳加速,又见他作势要将自己抱起,又是满头问号,忙摁住他的手道:“且慢且慢,我可以自己走。我只是头疼,但腿是好的。”再说让人抱着上街只会让她更头疼。
墨渊闻言收了手,表情有些悻悻。
鹿黎心跳不知为何还在加速,赶忙将他推开,下了床来,拉着小柳走在前面。
几人与掌狱仙人辞别,直奔衙门。
待挤到吃瓜群众最前排时,正看到嫌犯妙手医馆郎中妙伯年被押到堂上了。
他眼眶深陷,面容枯槁,一上来便跪在了堂前。
堂上坐着一个身着官袍的年轻男子,星眉剑目,面容正气凌然。
鹿黎侧头对小柳道:“没想到这知府还挺帅的。”
小柳一回头,正撞上墨渊看过来的眼神,总觉得他这眼神非常复杂,有些……酸酸的,又有些恼火,好像在说:你敢赞同一个试试?
她慌忙移眸,装作没听到。
直到墨渊收回视线,她才对鹿黎耳语道:“帅是帅,只是这位并非知府。昨天在衙门听我们澄清案情的分明不是此人。”她说着目光四下张望,指着坐在堂侧的一个面容清秀的青年道,“那人才是知府!”
鹿黎正在纳闷,这案子怎么突然换了人审,便听堂上的男子开了口,“有人告发你于两年前,恶意下药致人死亡,你可认罪。”
“我认罪。”妙伯年将头垂下,缓缓吐出几个字来。
“这人伏法还挺痛快的。”鹿黎又对小柳耳语。
小柳摇摇头道:“仙子有所不知。昨日我们找到他对峙时,他可不是这般态度。”
当时,妙伯年一听小柳道明来意,将脸一横道:“你们不要血口喷人啊,两年前已有定论的事,怎会突然赖在我的头上?再说,药渣乃当堂查验,如何做得手脚。”
“你自然不是在查验药渣时做的手脚。”小柳道,“想来那日死者夫人去你店里买药材,你看过方子,便知将其中一味药再加几许量即可致死。于是你跟着那妇人到了她家,守在院外,看灶房中升起炊烟,便去敲门引开夫人,自己翻墙进去对药动了手脚。”
妙伯年一听她说得如此详细,仿佛是亲眼看到的一般,顿时慌了阵脚,指着小柳鼻子喝道:“你,你不要乱说。证据,你有证据吗?”
“这个证据够充分吗?”墨渊走上前来,一把将食梦妖掼到它面前。
妙伯年只看一眼,便泄了气……
“这是为何?”鹿黎听得入神,不由发问。
“那妙伯年之所以要害人,是为了借机除掉竞争,独占更多的客户。这样他便可以给更多人发食梦妖的妖符,也便可以求食梦妖多给他编织一些与儿子相见的梦境。”小柳解释道。
“所以,见食梦妖被捉,心知无人再为他编织梦境,他便老实认罪了?”鹿黎道。
小柳点头称是。
鹿黎叹了口气,“两年之内拼到京城第一名医的称号,竟只为在梦中与儿子相见,他也是可怜之人。”
“他曾经或许可怜。但在给病人下药那一刻,他就不值得怜悯了。”身旁墨渊道。
众人闻言,皆是认同。
堂审很顺利,最终妙伯年被打入死牢,吃瓜群众满意散去。
鹿黎一行人走出衙门,正见到死者夫人红着眼眶等在门口。
只听身旁的丫鬟安慰道:“夫人应该高兴才是,这回终于是抓到真犯人了。”
夫人连连点头,面露欣慰道:“我一直担心杉儿急于抓住凶手,会影响了判断抓错人,最近一直噩梦不断。这回终于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