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一下,以后都是战友了。”安鹤一没见着穆向远,以为他在驾驶舱做准备。等他们这个小会开完了,穆向远和乘务员一起走了出来。“来,各位专家,喝口水。”穆向远微笑着,朝安鹤一眨了眨眼睛。在座的人都吸了口气,心想这空少真帅啊。可随即转念,不对啊,他是四道杠。安鹤一也傻了,他不是惊讶于穆向远的身份,而是装在心里想念的人终于站在眼前了,他有些惊讶,又有些高兴,更有些紧张。穆向远端了其中一杯,塞进还没回过神的安鹤一手里。“我是你们安大夫的…”穆向远自报家门,却又没找到合适的词。安鹤一这时候接了话:“哥哥,这是我哥。”“啊,对。”穆向远点着头,压了压嘴角。“哎呀,都是熟人啊。辛苦你了,机长。”队长伸出手,和穆向远握了握。穆向远笑笑,挨着安鹤一坐在左边靠过道的空位上。靠窗那边本来坐着同安附院icu的祁主任,他去洗手间了。“你怎么不在驾驶舱啊?”安鹤一小声问,眨眨眼睛看向穆向远。穆向远没回答,放在腿边的手往右伸了伸,抓住了安鹤一的手。安鹤一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往回扯。见穆向远皱了眉头,他回过神又握紧穆向远的手。“我不是不想…”安鹤一解释着。“我知道,我忍不住。”穆向远仔细地看着安鹤一,回答他之前的问题,“去程航路天气还可以,我飞回程。”安鹤一点了点头,直直地看着穆向远。他总是这样,满肚子的思念快要让他喘不过气了,可见着人,只会傻乎乎地看着。一见着安鹤一这副表情,穆向远就心软。要不是周围都是人,他真想抱抱眼前的爱人。“换洗衣服、洗漱用品,我都按照两周准备的。要是时间还延长,我到时候再给你送。”穆向远沉声说,“吃的我也备了一点,不过主要是泡面。”安鹤一点头笑了笑,他指腹划过穆向远的手背,轻声说:“谢谢你,向远。”就在穆向远想说客气什么再开个玩笑时,安鹤一的身体向前倾,抱住了穆向远。这下,换穆向远没反应过来了。他对着舷窗张了张嘴,还没来及伸出手回抱的时候,安鹤一松开了手。“别担心我,你安心工作。”安鹤一拉开了距离,看着穆向远,“灾区可能信号不好,联系不到我别着急。”几句话说得穆向远心里酸酸麻麻的,只顾着点头。祁主任回来了,穆向远起身给他让座,又指了指前舱:“我过去了。”安鹤一点了点头,一直盯着穆向远的背影。时间仓促,他们来不及说更多的话,只能这样看着对方。飞机起飞后,安鹤一和祁主任继续讨论着。安鹤一打开了电脑,和祁主任一起分析案例。“颅脑损伤是重中之重,早期死亡率和伤后死亡率都很高。”祁主任看着安鹤一,“安主任,我们这次任务会很重。”“我明白。”安鹤一用力点了点头。穆向远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安鹤一,他看似不经意,其实爱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里。乘务发餐的时候,穆向远要了两份,端给了祁主任和安鹤一。安鹤一抬头看着穆向远,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截胡了,穆向远压着他的肩膀:“不饿也得吃点儿。”
于是安鹤一乖乖地接过筷子吃起了成天被穆向远嫌弃的飞机餐。他不是不饿,只是一忙起来就忘了。这会儿吃上热乎的,胃也暖和起来。“头伸过来,擦汗。”穆向远拿着纸巾,抹了把安鹤一额头上的汗。这场面让专心干饭的祁主任笑了起来:“你俩配合这么默契。”穆向远顺着话开玩笑:“祁主任,你们那儿还要不要护士?”乘务长走了过来,弯腰跟穆向远说:“目的地机场盲降系统坏了,现在正在下雨,江机长请您去驾驶舱,接管飞行。”“好。”穆向远立刻起身,拽拽领带,又回头看了看安鹤一。安鹤一抬手捏捏他的手腕,目送人离开。刚才的对话倒是让祁主任有些担心:“这还能落地吗?”“能的。”安鹤一微笑道,“穆机长很厉害。”穆向远返回驾驶舱,系好安全带后,听左座机长讲清楚了情况。“江机长,你飞过亚湾吗?”穆向远看着落地机场的材料。“飞过一两次,天气都还不错。”穆向远点了点头:“那我来,我两周前还来过一次。”机场发来消息,说盲降系统正在抢修。穆向远决定先盘旋一会儿,等等情况。但显然在一飞机都是抢时间的人面前,等候是下下策。穆向远示意江机长和管制联系,他来目视进近。雷达引导着飞机到达机场上空,穆向远微微皱着眉头,全神贯注地调整飞机高度和姿态,对准跑道。放襟翼和起落架时,穆向远知道客舱里的安鹤一一定会觉察到一阵噪音,他加大油门,抵消着起落架放下产生的阻力。飞机正对跑道中心线,穆向远操纵着飞机保持着最佳下滑高度,速度逐渐降低。穆向远微微拉高机头,改平飞机机身。接着,主起落架接地,前轮着地,反推打开,穆向远缓才刹车,一气呵成让飞机稳稳着陆。机场的引导车早早地等着他们,“follow”的指示牌闪烁不停。穆向远操纵飞机往停机位滑行而去,江机长还在继续与管制联系。此时此刻到达亚湾机场的,只有他们这样的逆行者。机舱星星点点的灯光在夜幕下并不明显,却悄然点亮了这片土地的希望。飞机停在远机位,舷梯下已有人在等候。舱门打开,身穿一样颜色冲锋衣的医护排着队下机。穆向远探头看着,等了会儿,瞧见了安鹤一的身影。“怎么了,穆机长?”穆向远回过神,朝江机长笑了笑说:“我家属来支援呢,得好一阵儿见不到了。”这让江机长很意外,也跟着朝飞机下的人群看了过去。穆向远挺好心,主动给人指了指:“瘦瘦高高那个,背个黑色双肩包。”夜幕下,啥包都是黑色的。不过江机长还是凭借自己优秀的视力定位到了穆向远说的那个人。旋即,江机长小声嘀咕道:“是个,男大夫?看着好年轻啊。”穆向远大大方方的:“我们都在一起七年了,刚在一起的时候,我还在飞737呢。他上学早,16岁就考上大学了,现在是同安附院最年轻的副主任。”“嗷哟,那穆机长是为了这位大夫回国的?”江机长一线吃瓜,激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