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岁丧母的桑水兰,是父亲一手拉拔长大的,由于她父母当年的婚姻并不被双方家长看好,所以导致结婚后,他们便直接与两家长辈断了联系。
大概七年前,桑父也因积劳成疾患了重病,而为了给父亲治病,桑水兰迫不得已卖掉桑家唯一值钱的东西,一间房子。
卖房后,虽然及时缴了医药费,桑父却还是不幸的过世了。
他临终前对她说,被卖掉的那栋房子里承载了他们父女太多的回忆,因此他死之后,希望女儿可以将房子重新买回来。
于是为了父亲临终前的遗愿,桑水兰很努力的赚钱、存钱,想实现父亲的愿望,但不久前她失业了,找到新工作便成为当务之急。
幸好餐厅老板虽然欠了一屁股债,但对自己的员工还存有几分情义,所以桑水兰在拿到老板发给她的最后一次薪水后,便迫不及待地将一张张钞票存到银行里。
这会她刚刚走出银行大门,就听到「叮」地一声脆响,一枚圆滚滚的五十元硬币居然从她不久前破掉、还来不及缝补的裤袋里溜了出去——
对一个攒钱狂来说,五十元可是掉不得。
眼看那枚硬币不听话的向前翻滚,她急急忙忙追过去,直到它滚进一台车底转了几圈,稳稳当当的停在原地不动。
她很着急,半跪在车子前翘着屁股努力伸长手,可还是构不到,她急得在车子四周直打转,然而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无法将那枚硬币捡出来。
眼睁睁看那五十块就这么躺在车底,她红着眼急得快要哭出来。
「该死的臭车、破车、混蛋车!」
在急得满头是汗、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她抬起脚,对着那辆碍眼的车子一脚便踹了下去。
「吱——吱——吱——」受到震动的车子立刻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她吓得脸色一白,忙不迭伸手,像哄小孩子一样的摸摸车子,「别叫别叫,我不是有意惹火你的,我只是一时情急没掌握好踹你的力气……」
「哈哈……」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循声望去,不远处出现三个身高相仿、气质突出的俊美男人。
她有些小近视,虽然目前还不用配戴眼镜,但距离过远,她还是看不大清楚对方的长相,只觉得发出笑声的几个男人个子很高,好像打扮得非常时尚。
大概将她刚刚的举止全数尽收眼底,他们笑得很夸张,其中一个身穿紫色衬衫的年轻男人,笑容满面的走过来,垂头对她道:「妳知不知道刚刚被妳踹的这辆车是谁的?」他的话中夹着几分浓浓的笑意,似乎对眼前的小女人很感兴趣。
近距离和这个男人四目相对,桑水兰才发现对方长得很养眼,大概只有二十四、五岁的年纪,从穿着打扮上不难看出家世非常不错。
「连辰少爷的车子也敢踢,是不是不要命了?」
听到对方这么说,她立刻辩解,「我没用力踢,只是不小心踹了它一脚。你别找我麻烦,大不了我和它说声对不起。」
虽然不知这辆车子的主人究竟是何来头,可她知道这是一个现实的社会,有钱人通常都很不讲理,她刚刚是急昏了头,才会在恼怒之下一脚踹过去。
说完,她认认真真的对着那辆价值不菲的车子鞠了个九十度的大躬,嘴里还诚恳的念道:「对不起,我不该踹你,请你原谅我,我和你赔不是。」而且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她还伸手摸了摸车子被她踹过的地方,「来,我给你擦擦,擦擦之后就没事了。」
她这番举动令旁边的几个人感到非常诧异,身穿紫衬衫的男子惊愕半晌,本能地抬头望向自己的伙伴。
其中一个同伴忍笑忍到快要内伤,而他身边另一个身穿白色恤的男人,却在看清桑水兰的面孔后微瞇起双眼。
午后刺眼的阳光照在他的左耳上,将戴在上面的那枚血钻显得异常夺目。他悠闲的将双手插在裤袋内,目光紧紧追随着眼前的女人。
虽然事情已经过了整整两个月,但这张面孔他记忆犹新。
这只是很平凡的一张脸,最引人注意的只有她肉嘟嘟的两颊,这种包子脸好听点叫娃娃脸,随着年纪增长,仍旧会给人一种长不大的感觉。
其实在电梯事件后,倪辰曾派人找过这个女人,他想知道当初她突然向自己表白,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可他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的身分,更不知道她的来历,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私家侦探也无从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