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去寻过别家的医馆来治,但是大都是治标不治本的事。
医生也和他说过,这个处理不好,极易反复发作,是需要病人和医生共同努力才能治好的。
现在一听说这瓷瓶里装的是白庇丸,他简直激动得就要站起身来将这瓷瓶供起来。
只有他知道,这白庇丸有多少好使。
“姑娘,老纪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呢?”
“王伯伯……”纪香兰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王为国见她眼眶有些发红,更是有些心慌。
“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纪香兰连连点头,说话都带了些鼻音。
听了纪香兰简单的讲述了纪家的事情后,他重重锤打了一下桌子,桌子上放着的革命杯子都被颤得发出了“锵”的一声。
“岂有此理,就凭几张破纸张断章取义的东西,这人说抓就抓了?”
显然王为国人实在,想到什么就说了。
纪香兰匆忙打断了他的话头,“王伯伯,这事我知道有些为难您了,但是我还是一个学生,我根本想不到什么别的法子可以帮我爸了,你们一起长大,交情一定不浅,求您一定要帮帮我们家,日后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的。”
纪香兰深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个道理,果然王为国也可怜她一个小姑娘,为了自己父亲四处去拜访求情。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一边缓缓沉声,一边重重地说着。
接下来却是一阵沉默,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一般,抬眸看了一眼纪香兰,发现她正瞧着自己,就又垂下眼眸叹了一口气。
“这事不好办。”
纪香兰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声音都有些干巴巴的,“王伯伯,我实在想不到谁可以帮我们了,求求你帮帮我们……”
王为国摇摇头,似乎怕纪香兰误会他这个摇头的意思,忙解释道:“我不是不想帮,我是连怎么帮都不知道。”
“我听母亲说王伯伯的儿子是军官,只要他肯出面帮忙。不不不,王伯伯您不要误会,不是要他徇私枉法,只要他肯出面搭桥要求真正公平公正的彻查此事,就是对我们家最大的帮忙了。我父亲真的是被冤枉的!”
王为国听了纪香兰这么说了之后,闭着眼睛思索了一番后点点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试试和少东说说。但是这忙我不敢打包票能帮得上,姑娘,要是没帮上忙,你千万别怪我。我这边也去走动一下,看看老纪关在哪里。”
纪香兰连连点头,眼睛里也闪着一点泪花。
“谢谢您王伯伯,真的谢谢。”
万一老爸真的被发配去了黑囤农场,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她和老妈该怎么办。
现在事情有了转机,她只差没合掌拜天。
“你也甭担心,老纪的为人我信得过,相信过不了几天,事情便会大白,他肯定会相安无事归来的。”
相信如此,就在纪香兰要告辞的时候,王为国却将白庇丸塞回了她手里。
“姑娘,这个你先拿回去。等老纪放出来了,我再来讨也不迟。照顾好你的母亲,她肯定也受苦了。”
纪香兰微微一愣,瓶子却被他硬塞了回来,并见他朝门外那个小同志招招手,“好好送这小姑娘出去吧。”
纪香兰的心情一下又落了下来,就如那过山车一般,起了又落。
她看着被退回来的白庇丸,在这寒冬里如同一块巨大的冰块压在她的心间,让她又冷又喘不过气来。
她是怎么走出海天部队大院的,她记不清了。
那日纪景和被抓走的时候,她坚信事在人为。她说过,有她。
就在走出大院那一刻,她忽然有点软弱的害怕了,隐忍了许久的泪水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