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香兰两条远山眉蹙在一起,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是冷漠地看他,“宋成,你我未婚夫妻的关系,你不信我们,去信外人所说。他们一句,我爸是错的,你就听进去了。我说的我爸是无辜的,你听了么?”
“香兰……”宋成似乎想解释。
“我就问你,你听了么?”纪香兰冷着声音,就像一根根冰碴子一样扎进了宋成的心里。
她从来没用过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过话,以往最多也就摔摔东西发发脾气。
“我听了。”
“但是,你不信,是么?”纪香兰看人的目光很清澈,清澈到宋成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很多事情,不是我说信,就可以结束的。”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带了些语重心长的模样,倒显得是纪香兰不懂事了。
“不,现在、今天,我就要你宋成一句准话,我说我爸没做过,你信还是不信。”纪香兰继续咄咄逼人,她就是要他宋成当着众人的面选择,是她还是他的前程。
杜初春看了看宋成,又看看纪香兰,良久过后,见宋成都没吭声,她忍得暗自咬咬牙。
“不是什么信不信的事,你们家犯错误的证据都出来了,你要讲讲道理的。”
这会,站在他身边的一名女学生,温温柔柔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明显是帮着宋成。同行来的一群人中,只她这么个女性。
纪香兰扫了一眼那女学生,便无视她了,她又转过头来对宋成说:“你信,还是不信?”
“板上钉钉的事,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的,你不要再逼他了,错不在他。”那名女学生又插嘴了,言外之意就是犯错的是他们家。
纪香兰呵了一声,目光转回刚才的女学生上头,“关你什么事?我问你了??”
女学生的脸一下就涨红了,她的身高一米五不到,站在身高一米六五的纪香兰面前,不仅身高差,气势上都矮了一头。
“香兰,不要乱发脾气。我只信我自己的判断。你父亲写的诗我看了,确实有毒瘤思想。百僚朝已尽,万国瞻仍穷。你说,他清白在何处?”
杜初春缓缓发出一声,“哈?”
写一句杜甫的《登鹳雀楼》不行?
而且,那还不是纪景和写的。纪香兰知道书中的他原则性极强,但是此时此刻听到他如此这般说到,怎么就感觉那么装呢?
纪香兰有些不耐烦了,语气不甚好,“我不管这诗是杜甫写的,还是谁偷偷抄上去的,反正又不是我爸写的。”
她的记忆里,这事完全就是小人诬陷的纪景和,所以她很笃定自己父亲没有做过。
宋成:“事到如今,你和我说这事没有用,这事就到此为止了。”
宋成叹了一口气,走近纪香兰身旁,近到她能闻到他头上涂的摩斯的味道。
纪香兰笑了,“这事,确实要到此为止。我和你之间的事,也到此为止了,请你们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们!”
宋成有些生气了,声音有些大,“你能不能就事论事,一码归一码?一发脾气就说分手,能不能成熟点?”
“师哥,你不要再浪费口舌了,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帮,如此冥顽不灵。就他们这些害群之马,迟早不得好死的。”
今日,她和杜初春只有两张嘴,当然说不过一群人。
但是,论蛮不讲理来说,他们是还不理解杜初春。
毕竟家里,最不讲理的就是她老娘。
“啪”,一道声音响起,瞬间整个客厅都静了下来,就连外头看热闹的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大家的视线齐齐看向,那名跟在宋成身边的女学生。
她自己也一脸发懵地愣在原地,短短几秒内,她脸上肉眼可见红了起来。
她迟钝地摸向自己的脸,不敢置信地看向杜初春,愣愣地问了一句,“我、是我被打了?”
宋成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杜初春,“你怎么能打人呢。”
杜初春没接话,彻底发挥成人狠话不多的角色,抡起拳头对着宋成脸颊也来了一拳。
宋成反射性想避开,奈何动作还是慢了半拍,被她一拳抡上了脸颊,当即麻了半边脸。
大家目光又齐齐看向宋成,这一下属实没想到!
这下发懵的,多了宋成一人。
虽说纠察员人多,但是大多都是些学生,这打人的还是他们副主任的未来亲家,谁敢去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