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又想了想,于冕提出的移动收购的确不错。
最起码在预防强征暴敛方面,要比派户部去各个乡镇好的多。
“那也别派户部官员了坐镇了,我直接亲率收粮队伍,日夜陪在集市旁。”
“有我在,没有任何官员敢伸手。”
“你最好能看住,要是你在场还有人贪,那我可有得乐了。”
“你这个逆子,我……”
刚好好讨论了没几分钟,于谦、于冕二人又有吵起来的迹象。
井源赶忙继续出面劝架,拉着于谦离开了大部队。
二人单独策马离开,找了处没人的地方聊了起来。
“于侍郎,我觉得你对令郎太过偏见了。”
“井驸马,天下商贾是何等奸诈,你我再清楚不过了。”
“那个混账当了四、五年的商贾,如今又一朝得权,我能不防着点吗?”
“于侍郎别激动,你先听我徐徐道来。”
井源看四下无人便把昨日接旨时,于冕的“随机应变”说了出来,语气中还颇带赞赏之意。
说完昨日之事后,井源还将当初英国公宴请于冕一事重提。
“前些时候,英国公大请于家几十人吃饭,这事于侍郎你肯定有所耳闻。”
“逆子仗着圣眷有恃无恐,都打着英国公名号结交党羽了,我想不知道都难。”
“此言差矣,差矣。”
“令郎如今一朝得宠不假,可于侍郎又有曾见过令郎,去拉帮结派、恃强怙宠吗?”
“那日宴会中,本驸马是最早到场的一员。”
“令郎从未接受任何勋贵敬酒,亦没有去给任何国公敬酒,哪怕是英国公也不例外。”
“若令郎若真是你口中那般不堪,令郎为何不借着如此大好机会行动呢?”
“于侍郎,你家历代贵为科举功名者,令郎无考取功名之天赋,你在私情上生气也是应该的。”
“可在大明国事面前,并不是只有科举出身者,才忠君报国、为国为明。”
“于侍郎,你该放下对令郎的成见。”
“我、英国公、以及万千士兵,又有几人读过圣贤书。”
“这……”
于谦不是不懂井源说的,只是于冕对于谦来说不一样,于冕是于谦的儿子,恨铁不成钢的感情让于谦无法平视于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