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双手环胸笑眯眯道:“如果你携国做聘礼,孤便将这皇后的位置给你。”锦歌一怔,水眸茫然的眨了眨。“哈哈哈哈——”他缓缓回过神,丝毫没有因为她的异想天开而生气,这位越国储君反而捧腹大笑起来,狭长的眼尾笑出了点点晶莹的泪珠。“倒是怪我把你想的木讷了,有趣,当真是有趣。”他笑够了又挺直身子,人如濯濯春杨柳,彻骨风流。“也许真有哪天我头脑发热,回去拿回越王之位,就带着整个国奔赴你了呢。”玩笑般的话语响个不停。“我的心不大,皇贵妃的位置足矣,十万两黄金明日便会有人送来,还望夫君不要食言的好。”君临可惜的叹日气,还以为能从这任性不靠谱的男人手里多占些便宜呢。“还有,纵横家的那位已经到达越国皇宫,我想,你已经知道我是何用意了。”面对锦歌的话,君临嗤笑:“你还真是疯子。”纵横家的那位,这一生从无败绩,被越王请过去无疑就是先吞并孱弱的景国。而原本打算对君临实施经济封锁的锦歌,这会儿改变主意特地来给她送资金,无疑就是想让景国多些反抗的力量,能在一定程度上让越国也不好过。不知他是想看有了希望的景国奋力挣扎后依旧陷入绝望的可笑样子,还是想看奇迹出现痛击越国,看越国兵败的模样。但君临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锦歌十足的叛逆,这个生他养他的越国容不下他的一身反骨。暴君不想市侩做人文渊阁大而恢宏,锦歌随意翻着里面的书籍,无趣的打个哈欠,书往那一丢,人趴在桌上阖着眼呼吸变得绵长。而坐在他身旁的君临和对面的明赫则专注的看着书,寂静的空间里只有不时响起的翻页声。自“位分买卖”交谈结束后,锦歌也赖在这不走了,睡了没几分钟,他又慵懒的睁开眼,索性单手撑头打量着两人。别说,这俩工作狂看起来更像是夫妻档。不过这位景帝可不愿把她偏爱的大臣锁进这带有侮辱意味的后宫吧。说好听点是爱妃,难听点就是男宠。被一个男人强制掠来的男宠。特别是像他这种本来身份就极其高贵之人,君临把他抢来自然就是很大的折辱。不过——虽然他表现出愤怒的模样,但其实呢。他根本不在乎。因为就凭当时没有自已思想的君临,怎么可能抢的动锦歌这尊大佛,他来,不过就是因为想来罢了。他可忘不了,自已即将作为越国新王登基时,被敌国的王掠去当男宠,给越国蒙上奇耻大辱,那些人脸色阴沉,睚眦欲裂的模样。毫无疑问这些表情取悦到了他。越国啊——锦歌眸光几度变换,眼中诡谲之色更浓,带些妖异的疯狂,最后皆化作虚假的温润,同死水般泛不起一丝波澜。他不准它灭国,当然,他也要它受尽磨难和屈辱的活着。所以君临才觉得他是疯子。“听说你是被巫蛊控制了才性情大变,进而暴政的?”带着困倦的嗓音悠悠响起,在偌大的文渊阁显得十分引人注目。君临的视线不曾从书上移开,不在意道:“你信?”他有些费力的睁开眼皮保持清醒,蔫巴巴的趴在桌上声音小的微不可闻:“信啊,仔细一想,如果是南疆的手笔那也不足为奇。”
闻言君临诧异挑眉。那声音继续道:“只是没想到他们能潜伏这么久,原来南疆瞒过所有人,先一步挑起天下战乱了啊。”明赫也抬起头,后仰靠在椅背上,指腹轻轻揉捏眉心缓解着疲倦:“南疆巫蛊本就邪门,再加上他们和阴阳家沆瀣一气,阴阳术又高深古怪,防不胜防。”君临也微不可察的蹙起眉,心中担忧起沈斯年。南疆危险,他只身一人可安好?锦歌瞧她沉默,便用尾指勾着她的小拇指,这一动作惹的君临侧脸看他。男人趴在桌上的一条手臂上,另一只手则勾着她的手指,长发丝丝缕缕铺落,他似乎是困极了,眼皮耷拉几下那双望着君临清凌凌的双眸最终还是合上。安静又祥和。和他清醒时表现出的欠扁完全不同。君临不辨喜怒的眯眼。什么意思?这家伙又在想什么?没事跟自已这么亲近做什么?明赫的目光从两人勾着的尾指划过,最后落在书页的字墨上,不去管家主的私事。君临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抽回手,任由他勾着,另一只则轻轻翻过书页,意外细心又温柔的替他营造舒适好眠的环境。闭眸小憩的男人不知梦到什么,竟细微的弯起唇,笑意很淡,却轻柔温馨。时间分分秒秒过着,君临和明赫低声讨论变法内容,越聊,君临越想给他鼓掌。不愧是法家大佬,什么国宝级人物啊!思想就是超周到!明赫忍着疲惫,将变法内容条理写下,最后也遭不住趴在桌面闭上了双眼。不分昼夜的为大景忙碌,白日在文渊阁研读一天,晚上回去通宵思考落笔,他将一切奉献给国家,奉献给百姓,奉献给景帝。所以君临又怎么舍得让他失望呢。这大景,她必须要扛起。君临柔声:“明赫?”他鼻息浓重,困倦的闭着眼迷迷糊糊应了一声。“辛苦了,看样子下次得经常给你按摩按摩缓解疲劳,一上午看你皱眉揉额角的频率又多了。”说完她良心有些痛,嘟囔着:“我是不是过分压榨员工了啊。”哪料话音刚落,明赫的脑袋往她的方向凑了几分,男人依旧闭着双目,呼吸平稳绵长,无意识的举动惊的君临一愣。她稍稍思考,抬起手试探性的搭在他的额角轻轻揉按。柔软的指腹一下又一下的替他缓解疲劳,于是男人微蹙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从格窗透进的日光落在他的侧脸,连着睫毛也在眼睑下投出漂亮的剪影。文渊阁里忽然就温馨的不像话。但是君临可没这么觉得。左手被锦歌勾住,右手又被明赫困住,她忽然怀疑起了自已的良知。糟糕,两边美色都好撩人。现在她这算是上下其手吗?然后就是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瘫在椅子上,逐渐失去梦想。完全不能收手啊,这边收一下那人勾的更紧,那边收一下这人眉头又皱起。心好累。空间太过寂静,她一个人坐久了不免也生出几分困意,可是撇过头打量,两人完全没有要醒的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