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卫一脸紧张:“弟妹,你先别急,咱们都少说两句。”
他真怕高老,被挤兑得一口气没上来,人也躺到地上去。
秦家被围堵院门的事情,都是一个村的,孙卫当然知道。
很多村里人,都对言今议论纷纷,有说她泼辣的,也有说她跋扈的。
但言今刚刚那一番话,讲得有里有面。
孙卫听完,本来他还挺同情高家的遭遇,却瞬间觉得老里正是无理取闹了。
等到孙卫反应过来,自己被言今的话,轻而易举的牵动了情绪,他都不敢置信这是真的。
秦璋娶了个什么样的媳妇回家,难怪刚刚一副狗腿子的样子。
而且孙卫还惊讶的发现,倔脾气的老里正,竟然不骂也不闹了。
高老用衣袖把眼泪擦干,没说话,转身往院子里走去,还把院门给关上了。
孙卫一脸无奈:“弟妹别在意,一把年纪的人了,老里正脾气是不好,但为咱们村做了很多事,大家都很念他的恩情。”
言今笑了:“高老是村里的长者,我怎么会与他置气呢,不过他老人家当里正,为村里做事的时候,我还没来呢,这恩情我也实在无法感同身受。”
孙卫哪里想得到,言今是真不给面子啊,说话真噎人。
他尴尬的连连点头:“是是是,弟妹肯帮忙我替高老谢过了,恩不恩情的,是我絮絮叨叨,话说得太多了。”
言今笑而不语,她喜欢把事情,都摆在明面上讲清楚。
倚老卖老,拿恩情裹挟人的事情,就别往她身上硬靠了。
言朝那边,又过了一会才回来。
就见他手里提溜个人,孙卫派去追贼的几个人,一起扛着那袋被偷的大米回来了。
言今赶紧迎了上去:“就知道兄长出手,绝不会叫这小贼逃了。”
言朝立刻乐了,宠溺的拍了下言今的胳膊:“你就惯会哄着我高兴,然后脏活累活全给我干,人抓回来了,今今你看怎么发落这个臭小子。”
言朝力气很大,手里的人是被他双脚离地拎起来的。
言今瞧过去,发现偷粮贼,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言朝把手一松,这年轻人被吓得腿发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饶了我吧,这不粮食我也没偷成嘛。”
言今:“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哭着道:“小生木鸿鹄。”
孙卫上前:“不是咱们村的。”
言今笑道:“既然是外贼,村里南街又是孙大哥在管,那我就与家兄先回去了。”
孙卫却将去路拦下,难为情道:“可否劳驾言朝兄弟,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也不知这贼人可有同伙。”
言朝身手好,孙卫手里可不像秦璋,有一众自家兄弟,还有耿忠,石开山这些好兄弟壮声势。
“今今,你自己回去行吗?”
言今点点头,叫言朝不用担心她。
身后是那个叫木鸿鹄的年轻人,不停哭喊哀求的声音,言今也听了一耳朵。
他说自己是屡试不中的读书人,家里只有他和病重的老母亲,吃饱都很难,如今又要征行军炭,两口人就是六钱银子,他实在是拿不出,所以动了歪心思,从隔壁的安平村跑来,想偷些大米银钱。
白天里,他就进了清石村,溜达一圈发现南街,很多家都空着没有人。
高家宅院大,他觉得这户人家,一定富裕有余粮。
壮着胆子摸进去,才进了放粮食的仓房,结果高老就被言朝,架着强行送回家。
木鸿鹄吓得,躲在仓房里也不敢动弹了。
又稍微晚一些,高小斌也回来了,木鸿鹄更不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