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午看了沈灼肆一眼,面上闪过难堪。
这要说没有吧,这年头妖魔肆虐,怎么可能没有。
可要说有呢,这宫里来的三皇子身份尊贵,若出了什么事,他担待不起。
最后似乎想到什么,他有了主意:“有。”
屈荆城最近倒是听说有个怨母出没,妖力低微甚至伤不了人,正好拿来给沈灼肆历练。
沈灼肆闻言,眼睛一亮:“你且说说看。”
纪午抓了一下脸上疤痕,还是如实回答:“屈荆城最近出现一只怨母,喜欢在夜晚游荡,在城内四处抓孩子,把其当作自己的孩子来养。。。。。。”
“不过这个怨母妖力极低,又喜新厌旧。被抓走的孩子,过不了几天,又会被丢回家门口,而新的孩子又被抓去。”
这些被抓去的孩子都没有受伤,甚至被送回家后,完全不记得自己被抓去的事。
“如此来来回回,虽无受伤,可城中身为父母的百姓不堪其扰,寻到了阙司。”
这听起来便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故事。
没有惨烈的开头,没有悚然的听闻,没有伤亡的结局。
这似乎只是一个化鬼的母亲寻找孩子的游戏。
被抓走的孩子被怨母留住几日,过不了多久,怨母倦了,又换另一批孩子来扮演自己的孩子。
沈灼肆闻言,思考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纪午这是不相信自己的实力,把自己安排到一个消遣时间的任务里。
沈灼肆横眉,想要反对。纪午似乎早有预料,循循善诱道:“殿下,卑职知道您刚出来游历,免不了想一鸣惊人,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啊。。。。。。”
纪午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沈灼肆想捉大妖,那便先把眼前屈荆城这桩事情了结。
沈灼肆皱眉,思虑一瞬,随即扬起势在必得的笑容:“一言为定。”
一旁的沈郃闻言,面色有些担心,对着纪午反复确认:“不会有事吧?”
纪午被他问得有些厌烦,拖起茶楼妖魅尸体便朝外走,头也不回。“不会。”
如果三皇子连这件小事都解决不了,那加入阙司一事,还不如趁早断了念想。
沈郃吃瘪,面上又恢复平静温和的神色。
孟清玖见他又要假装温润的模样,若无其事地询问道:“二皇子不和我们一起前去吗?”
沈郃面上温和,额角却有青筋若隐若现:“我还有事,暂时无法和大家同行。”
这厮,刚才明明都听见他去不了,还这样刻意来询问一遭。
沈郃似乎想到什么,面色转晴,语气悠悠:
“听闻孟公子身无所长,这样冒失跟着前去,恐怕不妥。到时候害了自己不说,还拖累燕姑娘啊。。。。。。”
他早注意到孟枕待燕千盏不同寻常,此时刻意带上燕千盏,为的就是戳孟枕痛处。
谁知孟清玖闻言却轻笑出声,他看向燕千盏,星眸中升起兴趣,挑眉询问:
“燕姑娘觉得在下是拖累吗?”
燕千盏认真思虑片刻,随即摇头:“不是。”
孟清玖含笑看向沈郃,微微叹息:“燕姑娘许是觉得在下比较养眼才这样安慰,二皇子可一定放心上。”
我虽废物,但比你养眼啊。
沈郃温和面具再次破碎。
看来他小看了这厮,不仅不要脸,还杀人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