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着温琴的面耍弄温琴,而温琴却还洋洋得意地以为自己有多聪明。
想到之前的一帧帧一幕幕,温琴的神经差点崩断。
看完这两份极具讽刺意味的文件,她咬紧的牙关骤然松开。
“呼呼……呼呼……”她又粗又重地喘着气,剧烈起伏的胸膛像是快要爆开。
她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仿佛开了染坊。
从未有谁能如此精准地击溃过她,又如此肆意地玩弄过她,把她的人格,把她的骄傲,把她的自信和优越感,撕扯下来狠狠踩碎。
然而这还没完,乌芽芽端着托盘走进办公室,洗了个手,然后笑眯眯地坐下,附在温琴耳边低语:“知道吗,头一天见面的时候,易岺明明在开会,你却告诉我他在和别的护士交换微信号。只那几句话的功夫我就知道,你对我不怀好意。你想耍我,那我就陪你玩玩。”
乌芽芽用双手托住自己的腮帮子,花儿一般明媚地笑着:“我长得很漂亮是没错,可我最大的优点是聪明。我不像你,又丑又蠢!”
这句话对温琴来说无疑是最恶毒的讽刺和最强烈的侮辱。
她忌讳自己过于平凡的长相,却又狂傲于自己异常聪明的头脑。但此时此刻,乌芽芽正一边攻击她的长相,一边贬损她的头脑,把她伤害得体无完肤。
她苍白的脸颊一瞬间涨成紫红色。
乌芽芽伸出一根指头刮了刮她粗糙的脸,细声细气地说道:“啊,我说的丑不是指你的长相,而是指你的心灵。心灵丑才是真的丑!我招你惹你了吗?你故意冲我使坏?你是天生的坏种吗?”
温琴慢慢转头,用阴毒的目光看向乌芽芽。她不装了,她也装不下去了。
被人指着鼻子,用最切中她要害的话语一句一句□□,她要是能忍,她就是圣人。
乌芽芽毫不畏怯地回视她,然后扇了扇鼻子,皱着眉头说道:“和你在一起工作的时候,我真的恶心坏了!和你假装做朋友时,我有好几次差点吐出来。每一次碰到你,我都会偷偷跑去洗手,用消毒棉片一遍又一遍地擦拭每一根指头。你没发现最近消毒液和消毒棉片用的特别快吗?都是因为你啊!你恶心到我了!”
话落,她果然拿起一块消毒棉片,慢条斯理地擦拭刚才摸过温琴脸颊的指头。
论起用恶毒的语言摧残别人,几个温琴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乌芽芽。
温琴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她,鼻腔里发出呼哧呼哧的气音,而乌芽芽却低低笑着,嗓音听上去很满足:“这半个月,我玩得可开心了,谢谢你当我的小丑,哈哈哈……”
小丑?这个称呼无疑又刺中了温琴最脆弱的地方。乌芽芽的话一句句都是刀,且刀刀命中她的要害!
温琴把目光转向了医疗器械室,那里面有剪刀,有小刀,有一切锋利的可以马上终结乌芽芽生命的东西。
愤怒与屈辱融合成无法扑灭的火焰,在温琴黑暗的内心里燃烧。但只是一瞬,她就冷静了下来。
她不能让自己坐牢。她可以毁了别人,却不能让别人毁了自己。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卑微地低下头,“对不起乌芽芽,我错了。我不知道你家世这么好,否则我不会惹你。我喜欢易教授,所以我嫉妒你,想让他讨厌你。希望你不要跟我计较,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需要这份工作。要怎样你才能消气?我继续让你耍半个月好吗?我再也不敢喜欢易教授了,我是臭狗屎,我不配!”
在这一刻,素来自视甚高的温琴把自己的傲气狠狠折断,当成祭品献给了乌芽芽。只要还能留下工作,她就有翻盘的机会。
她必须留下!哪怕把自己比喻成臭狗屎,她也要留下。
乌芽芽哼笑两声,慢吞吞地说道:“你本来就是臭狗屎啊,你承认就好。”话落,她扭腰走了,并未继续折辱温琴或者干脆把对方撵出医院。
像她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么会把一个小丑当做真正的威胁呢?
温琴松了一口气,同时却又在心里发出一声冷笑。选择轻易放过自己的乌芽芽,很快就会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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