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将本该站在这里的伙伴从阵心救出来,便是四个人一起葬身此地。
“你怕死吗?”柳拂衣问。
慕瑶摇头:“我不怕。”
相反,她的一生,似乎从来没尝试过这样疯狂而纵情。
“我也是。”柳拂衣笑着擦了擦唇上血迹,平静地望向前方。
“瑶儿,活着是为了不留遗憾。”
九玄收妖塔震颤起来,塔窗内红光迸出,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危险摆着小木塔的梳妆台,像是被小鸡啄破的蛋壳,承受不住这样的能量,绽开一道道裂痕。
怨女正静坐在宅子中的房间里,双手死死扣住桌子,手背上血管迸现,眼球里布满血丝。
阵心被慕声强行裂过一次,不得已吞下两个人,又被大量符纸攻击,阵心受扰,阵中气场骤乱,已然失控,现在即使是她这个阵主人,也无法控制它吞噬天地的欲望。
再这样下去,她也将葬身此地。
此时此刻,九玄收妖塔也躁动起来,巨大的能量辐射四周,她坐在凳子上动弹不得,犹如发病似的,身体抽搐起来,眸子在栗色和黑色之间反复交错变换。
“听闻人死以后,要过奈何桥。携手走过去,来生还能做夫妻。”
慕声抓着她的手,贴在自己冰凉的颊边,他的声音已然很轻,还坚持说话,睫毛扫在她的指尖,语气很平和,“今日我们一齐死在这里,你会不会在桥下等着我?”
凌妙妙哽咽着,身子不敢动,生怕一动,便引得他大量吐血:“等。”
少年抬起头,漆黑的眸望定她,半晌,唇边翘起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似乎是在笑她。
他这样笑着,缓缓地垂下睫毛:“都是骗人的鬼话。”
“什么?”凌妙妙失神地问。
他怜惜地凝睇着她,轻柔地将她滑落发丝别至耳后,若有似无地笑道:“人无来生,只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