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时候我得管着你。”语气虽虚,但态度是坚定的。岚栖说完就要松开郁宸的手,却在下一秒被牢牢反握住,十指交叉地并拢在一起。郁宸觉得不行,小花总是躲着自己,不愿跟他接触,思维也懵懵懂懂的。明明什么都不明白,却嚷嚷着要一直在一起。“好呀。”郁宸同意得非常爽快,他歪了歪脑袋,举起与岚栖相握的手:“但是人跟草不一样,都是互相喜欢才永远在一起的,阿岚喜欢我吗?”岚栖被这样直白的追问冲击得措手不及,愣是站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颊却逐渐染上淡淡的红晕。“在一起,还要接吻的。”郁宸趁他愣神,将人拉至身旁,凑近道:“跟上次为我治病一样。”岚栖回想起郁宸咬自己唇瓣的场景,强势霸道,好像要把整株草都吞腹入肚似的,若是一次两次还好,多经历几次,就有些害怕,他好久没变成草了,要是变成草,郁宸这么喜欢咬自己,万一把漂漂亮亮、碧绿的枝叶被咬碎了怎么办……郁宸眯着眼道:“阿岚犹豫了。”岚栖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慌张,他第一次觉得男人恢复视力也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脸上的情绪会被一眼看穿:“我……”“算了。”郁宸放开岚栖的手:“阿岚想好再回答我。”手放开的一瞬间,岚栖心中莫名一空。好像有什么东西离自己而去,不是滋味。……迷途带他们穿过两条街,在一座院子里停下脚步。看来那对姐弟的居住条件不算差,红色瓦房的小院子,干干净净的,院外四周还养殖了一片碧绿的草丛。“等我一会。”迷途敲了敲门:“阿清,阿娜,我回来了,开门——”郁宸只觉得牙酸。通常一个字前叫“阿”的,除了乳名,还有代表着亲近的意思,迷途连“阿清,阿娜”都唤上了,也坐实了跟这对姐弟关系不简单的猜测,就是不知道进展到哪一步了,万一搞大了姑娘的肚子怎么办?蛊城跟巫冥是友城,总不能扔下她不管,要是带回去,迷途族里的长老又不会轻易放过他……“诶,来了。”里面传来一声百灵鸟般清脆婉转的少女声音。郁宸凝眉,一时之间觉得有些耳熟,待院门被打开,双方都愣了愣。门口的少女十分眼熟,中午才见过面,刚跟他们告别。——正是琪娜。琪娜看见岚栖和郁宸,还有屁股后面探出的小脑袋谈蕾蕾,也是一怔:“你们……”迷途也是神情惊诧:“你们认识?”岚栖解释:“进城时,是琪娜检验的我们。”“怪不得。”迷途挠挠脑袋,熟练地将手中的菜篮子递给少女:“阿娜每天早上都会出门帮婆婆驻守在城门口检查。”“阿娜?”郁宸斟酌着词句,带有警告意味地重重重复了一遍。迷途心虚地撇开视线,对琪娜道:“天气寒冷,我买了点白萝卜和羊肉,晚上给你烧羊肉汤吃。”琪娜的兴致并不高,心情也不好,不过她向来不会把自己的坏情绪带给身边的人,闻言还是感激地笑了笑:“谢谢。”“怎么了?”
迷途看她神色不对,紧张道:“出事了?”琪娜便把今天早上在帐篷里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看到迷途露出担忧的神色,她勾起一抹勉强的笑容:“没事的,刚刚……已经缓过来了。”然后便不愿多说,转移了话题:“最近感染的异徒很多,前面那条街也有一户人家被寄生了,尸体才被拉出去,站在门口不安全,先进来吧。”“阿娜——”院子里走出一个挽着发、包着白布头巾的中年妇女,估计见少女开门迟迟未归,心里有些担忧,她提着裙摆警惕地走来:“外面是谁啊?”琪娜大声回道:“迷途先生的朋友!”中年妇女松了一口气,热情道:“外面凉,他们快进来坐吧。”幼年的琪娜刚断奶,父母就离开了蛊城,再也没回来过。叔叔婶婶见她可怜,一直养在身边。这位中年妇女,就是琪娜的婶婶李朱莉。李朱莉性格泼辣爽朗,又收留了琪娜,照理说她应该感激才是,但李朱莉后来生了孩子,心思花在照顾自家孩子多一点,常常忽略了琪娜,有一次琪娜一个人出去玩耍,落进湖里险些淹死,幸好觉醒了异能才侥幸存活下来,回来后恰逢李朱莉的孩子发烧,琪娜没得到关爱,反而是一句平淡的“没事啊,没事就好……”的慰问,自那时起便有了隔阂,她怪不了叔叔婶婶,但觉得孤独,性格变得独来独往,然后认识了婆婆。婆婆教她如何驱使蛊虫,如何制药制毒,是她生命里最需要温暖的那段时候的一道光,是比起李朱莉还要像亲人的存在。李朱莉拉过琪娜,埋怨道:“你这孩子,迷途的朋友,不就是我们的朋友吗?客气什么呀……”说罢,一脸慈爱地看向迷途:“你也是,把这当作自己家就是了……”迷途摸摸后脑勺,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谢谢姨。”一行人走进院内。白虺本来被岚栖放进腰间的一个布袋里,这小白龙不知怎么地比看上去要活跃很多,一直蹦蹦跳跳,仿佛要从里面逃出来似的。一时间,岚栖不知道怎么办,便拍拍袋子,以示安抚。郁宸发现动静,问道:“怎么了?”“白虺在动。”郁宸主动搭话,岚栖心中生出一抹难以掩盖的雀跃,自己眼神躲闪的时候,还以为男人生气了,现在主动寻问,应该是一种和好的信号:“我……我不知道什么才叫喜欢,但是我会好好想想的。”岚栖眸光清澈透亮。大概本身就是一株草的缘故,没什么心机,说起话来真挚又诚实。郁宸挪开了视线,这种性格,他又喜欢又羡慕。他知道自己恶劣阴暗也善于说谎,喜欢骗人但绝不能忍受别人的欺骗。可能是先天也有可能是后天,但可能一辈子都改不了的。小花不一样。小花守着一方天地,什么都没经历过。宛如一张白纸一般,让人忍不住包裹起来,不愿染指。“附近被寄生的异徒多,白虺和它们能互相影响感应,所以它会有些不安。”郁宸伸手压在袋口,语气尽量温柔却依然透出些许不耐:“别动了。”白虺疯狂蠕动的身体因头顶的压力慢慢安分不动软趴趴地伏在口袋里。岚栖微讶:“它好听你的话。”“不是听话。”郁宸似笑非笑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