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不符合常理。
“天砚山上有一个半缘草堂,那妙旬便在草堂之中,他们已将草堂的位置交代清楚,公子,您看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姜缨见折竹迟迟不语,便问。
“那我何必等他来找我。”
折竹扯唇,神情冷冽。
“公子现在就去?可您的伤……”
“皮外伤不碍事,”
折竹满不在乎,“你不必跟我去,带几十人留在此地,守着她。”
“公子……”
姜缨有些迟疑,天砚山上到底是什么情况如今还不知,他若不跟着去,怎么能放得下心。
折竹却不欲多说,只道:“让第四不要忘了她答应过我什么,她也必须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
“……是。”
姜缨到底不敢违逆。
商绒听见推门声,抬眼便见那雪衣少年走了进来,他的乌发还很湿润,衣襟微敞,半边的锁骨显露。
四目相视。
折竹走到她榻前,看见了盛在茶碗中的木芙蓉花。
她洗去了伪装,一张面容干净又细腻。
“簌簌,我要出去一趟。”
他说。
“去哪儿?”
商绒一怔,随即坐起身。
“去找妙旬。”
他并不隐瞒。
妙旬。
商绒听清这两字,便知他这一趟是非去不可。
她知道师仇在他心中的重量。
商绒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脑子里很乱,她没发出什么声音。
“等我回来,我们就离开玉京。”
折竹说罢,便转身要去屏风后换衣裳。
哪知那坐在榻上的小姑娘一下站起来,在他身后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他下意识伸手抱住她的双腿。
她整个人都在他身上,脸颊贴着他的脸颊,他看不见她的脸,不知她此时的神情。
“簌簌,”
折竹半垂眼帘,“我不能带你去。”
“我知道。”
商绒的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我就在这里等你,你知道我一直都很会等,你劫狱的时候我等你,赢花灯的时候我等你,在禁宫里你让我等,我也等你,我每一次都能等到你。”
她闭起眼睛:“我相信这一次也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