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俞栗的手将棉质的衣裳攥得皱皱巴巴,有些瘦削的身体紧绷着,透露出紧张害怕的心绪。
宴时庭抿紧了唇。
他转过身,道:「没什么。」
顿了顿,又道:「你回去吧。」
俞栗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宴时庭的意思是叫他先回鸿运阁。
他连忙点头,道:「好的。」
等到走出洗手间一段距离,俞栗才不禁松了口气。
他发现那晚之后,他和宴时庭单独相处时,更害怕了。
虽然刚才宴时庭並没有提到那晚的事,也没对他发难。
哦,让他別喜欢宴隋了不算。
俞栗仔细想了下,这三年来宴时庭对他发难,似乎都是因为他喜欢宴隋。
第一次,是警告他离宴隋远点。
第二次是今年元旦的时候,宴隋带着他回家过节,宴时庭再次警告他,宴隋是个直男。
第三次,就是刚才了。
俞栗记得宴隋说过,兄弟二人的父母去世的早,那时宴时庭十六岁,宴隋才六岁。
可以说,宴隋是宴时庭一手带大的。
难道,宴时庭其实是个弟控,生怕自家弟弟被同性恋掰弯了,所以死死地防着他?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哦。
俞栗忍不住笑了笑,他垂头理了理皱巴巴的衣摆,又用手拍了拍。
起褶皱的地方这才勉强平了一些。
得知宴隋不知道那晚的事后,俞栗心里的负担便放下了,也不再逃避不回宴隋的消息。
三天后,宴隋说要去隔壁h市旅游,让俞栗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事就去找他哥。
俞栗怎么可能主动去找宴时庭。
他在手机聊天里答应得好好的,但实际上,他巴不得躲宴时庭远远的。
有时宴时庭来玉廷轩,俞栗都会儘量躲着。
不和宴家人有接触的时候,俞栗的生活忙碌且普通。
他打着两份工,兼职的酒吧晚上两点才下班,回到家后睡六个小时就又起床上班。
虽然辛苦,但俞栗挺喜欢这样的生活节奏,因为这样一来,他就没时间再去想派对那晚的事。
又是一个普通的深夜。
俞栗还了小黄车,走进小区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他伸着懒腰,突然发现小区里有些不一样。
这是个老小区,在这里住的中老年人很多,以往这个时候,小区里都静悄悄的,只有零星一两家会亮着灯。
今晚却不知为何,亮着灯的人家户有点多。
不过俞栗並没有怎么在意,快步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