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朝带着孩子离开后,宋宴卿情绪一直很低落,后厨不那么忙了,章北庭便将事情交给两个厨子,自个儿来柜台前接过了收钱记账的活。
午饭宋宴卿也只草草吃了几口。
一直到傍晚,食肆里客人都走了,帮工跟伙计收拾好东西,章北庭按照惯例里里外外亲自检查了一遍,走到还在发愣的宋宴卿面前,敲了敲桌面,轻声道:“打烊了。”
宋宴卿闻言,起身往食肆二楼走去。
章北庭一把拉住他,“上哪去呢?”
“检查二楼的窗户啊。”宋宴卿道。
这是两人每天都在做的,食肆关门前,要检查二楼的窗户有没有关严,灶房的火有没有彻底灭掉,人是不是都走完了。
“我都检查过了,”章北庭道,“现在回家。”
宋宴卿低着头,“嗯”了一声就往门外走。
章北庭见状,将柜台后面的账本跟装钱的罐子一起装进篮子里,拎着跟了过去。
宋宴卿走到门口,才想起自己有东西没拿,回头见章北庭已经收拾好带上,便停下脚步,待章北庭走近了,才低声道:“我……”
之前忙的时候,他需要做许多事情,精力都被占据了,后面章北庭来收钱,他无事可做,便忍不住越想越多。
想言朝的事情,想起他早逝的娘亲,还有他自己。
“没事的。”章北庭揽住宋宴卿的肩膀,安抚地拍了拍。
锁好食肆的门,他一手拎着篮子,一手牵住宋宴卿。
此时街上的行人还很多,但宋宴卿没有拒绝,章北庭干燥温暖的掌心,让他觉得很安心。
回到家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才松开。
章北庭将篮子里装钱的罐子取出来,放在柜子里。
宋宴卿看着他的背影,没忍住走过去,从身后抱住章北庭的腰,将脸贴在其背上。
透过衣料,两人都感觉到了不属于自己的体温。
如果是平时,章北庭肯定很欣喜宋宴卿的主动,但今天出了言朝和离的事。
他低头看了眼宋宴卿环在自己腰间的双手,将手覆了上去。
片刻之后,宋宴卿闷声闷气地道:“谢谢你。”
谢你接受我的所有,也谢你教会我这么多。
章北庭掰开他的手,将人拉到身前面对面抱住,“你我之间不需要说谢这个字,而且我们这样才是正确的。”
宋宴卿带着鼻音,黏糊糊地“嗯”了声。
两人又这样抱了许久,章北庭才低声问:“饿不饿?”
“有一点。”宋宴卿道。
他中午没吃什么东西,先前一直想着事情,便不觉得饿,如今回到家里,又在自家相公身边待了这么久,心情平复了许多,没吃饱的肚子便也开始抗议。
章北庭问:“是在这里整理从食肆带回来的钱,还是一起去做饭?”
“一起去做饭。”宋宴卿毫不犹豫地道。
两人一起做饭习惯了,进了灶房,宋宴卿便去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