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一声令下,苏培盛跑断了腿,总算晚间带回来最好的球茎,虽说数量不足,但胤禛有洞天福地,一年,只要一年,福晋就吃得到爷亲手为你种植的藏红花了。胤禛将洞天福地里几乎所有的植物都拔掉放在一旁,重新种植了藏红花。要不怎么叫洞天福地呢?里面的植物无论原产地是哪里,只要种子、根或者球茎是健康的,种出来的植物就可以存活。
而康熙的一声令下,皇宫药局里所有够了年份的藏红花都落入了费扬古手中,费扬古急切地回到府里,将藏红花交给夫人,说道:“万岁爷到底对咱们不薄,刚刚的刘太医你在府里见到了吧?他回去就说了,大格格是先天体寒,只要坚持服用藏红花,会好的。哎,她怎么就会先天不足呢?爷记得夫人生产还算顺利。”
觉罗氏闻言大哭,“老爷,那刘太医看完了大格格,就问了大格格的吃食,得知服用了红枣阿胶羹十载,还十分纳罕。老爷这么一说,我才明白,竟是我害了大格格。”
“夫人何出此言?”费扬古和觉罗氏夫妻二十载,如何不知夫人品行,怕是拿自己的命换大格格的命都做得出,怎么可能害了大格格?
“老爷,”觉罗氏哽咽了好半天,才说道,“当初我养在太皇太后跟前,说得上是第一得宠的宗室格格。而我又不需要选秀,太皇太后曾说,无论看好了谁,只要那人人品好,就指给我一段好姻缘。我那时年幼,高兴了好半天,更是告诉了进宫来看我的长姐。”
觉罗氏一时间五味杂陈,“长姐年长我几年却没有婚配,更是没有我得宠,我年幼时很是可怜她,有什么好吃好用的,都会匀给她一些,我以为我真心待人,别人也必会真心待我。谁知道,她竟然以为我看好了鄂硕大人的幼子,老爷,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私见过外男,更不知道鄂硕大人的幼子甚么模样,名字为何。”
费扬古一愣神,鄂硕大人的幼子,若是当年来算,不也叫做费扬古吗?此是巧合?不过,看着哭道快要晕厥的夫人,罢了,夫人曾经属意谁有什么要紧,都夫妻二十余年,爷没什么信不过的。费扬古拍了拍夫人的后背,“夫人莫哭,爷我自然信得过夫人的。”
觉罗氏被费扬古安抚,觉得平静一些,接着说道:“我长姐十分爱慕鄂硕的幼子,竟然误以为我也是此心,况且我又极得太皇太后的看重,竟然在那日宫中大宴时,在我杯中下了药,之后的事情,老爷也都是明白的。”
费扬古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自续娶了夫人以后,爷还有段时间对夫人十分冷淡,自是因为夫人婚前失德,但是肥水也没有流到外人田,还好爷及时醒悟,不然岂不是误了夫人终身,“夫人,大宴之时,爷也有错,不该情不自禁,只怪夫人太过貌美,是爷冒犯了夫人。不过,夫人说,那是你长姐给你下了药?”
“不错,”觉罗氏哭的眼睛都有些肿,“不然我是什么样的人,老爷这么多年,还看不明白吗?如何会做下那等事,何况还是除夕的大宴。本来这件事,老爷哪怕一辈子误会我,我也认了,可是没想到,到底伤到了殿兰?”
“如何伤到殿兰?”费扬古不淡定了,“殿兰是夫人嫁给我8年后才怀上的,哪会除夕大宴那次就伤了殿兰?”
“都怪我,”觉罗氏又开始流泪,“虽说被长姐陷害,但是除了刚进府那两个月,老爷之后就一直不曾薄待于我,我也觉得苦尽甘来,可是我迟迟不能生育,如何不着急,一次出去进香,我趁机到同仁堂诊脉,结果,大夫说我服食了大寒之物,以后恐难有孕。”
费扬古有些明白,但更多的是不解,“夫人,如何不宣太医来为你诊脉?”
“老爷,”觉罗氏幽怨地看了费扬古一眼,“那时宋氏、马佳氏都在府里,且在老爷几乎独宠我的时候怀了身孕,我如何让太医过来?不是惹人笑话?”
费扬古深觉对不起夫人,“是爷错了,好在那些妾室都打发走了,夫人万不可再因此郁结于心。”
觉罗氏也不再说这些,她早不在意那些人,但她不能释怀的是她的殿兰,“我听了大夫的话苦苦思索,我是阿玛的嫡女,伺候的人没有敢不尽心的,后来额娘不在了,我就住在了太皇太后的慈宁宫,如何服食过大寒之物?”
“是了,”费扬古也反应过来,“必是大宴那日,你长姐下的药。可恶,竟然害了夫人,更害了爷的殿兰。”
夫妻二人一时无语,还是觉罗氏说道:“我在生殿兰那日,本是耗尽了力气,接生嬷嬷也说不好了,却没想到当时的殿兰如何凭空冒出好大力气,硬是自己挤了出来。可见,她也是不舍得阿玛额娘的。”
费扬古看着觉罗氏又开始垂泪,将她拥到怀里,“夫人,这些我竟然都不知道,当时你有孕,爷让宋氏代为打理内院,她竟从来没提过夫人生产如此之难。原是爷错了,若是爷早知,早早地让你们娘俩将养好身子,也不会有如今的局面。”
“老爷,”觉罗氏难过地问,“万岁爷虽派了太医来,但是不是对我们殿兰放弃了。殿兰如今的模样,如何会有子嗣,万岁爷怕是要厌弃了吧。”
“胡说,”费扬古稍微来了点儿精神,“你不知道,那刘太医可不是一般的太医,那是御医,专门给太后调理身子的,万岁爷既然派了他来,可见,还是看重我们殿兰的。而且,万岁爷还特特地嘱咐刘太医,万不可把殿兰身子不好不宜有孕的事情宣扬出去。万岁爷是真心疼爱我们殿兰。哎,就怕万岁爷也动了心思。跟万岁爷做儿女亲家挺好,但是当皇上的岳父,压力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