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丞回头看,小姑娘声音都快打颤了,忍俊不禁道:“害怕了?”
魏烟好面子,她在马背上直了直腰背,硬着头皮说:“还好啊,也不怕。”
赵彦丞说:“那再跑快一点?”
“啊,啊?啊……”魏烟快吓结巴了,磕磕绊绊地说。
赵彦丞又笑,笑得开怀。
重逢后见他笑得少,但每次看到他无所谓地朝上牵动嘴角时,都觉得他身上冷峻的棱角被融化了。此时他上扬的唇角,正吻在身后的万丈霞光上。
跟赵彦丞说着话,魏烟不知不觉就围着马场慢走了一圈。
她渐渐掌握了骑马的诀窍,胆子也大了起来。
“吁”是加速前进。
“嘘”是放慢脚步。
“往左边去吧。”到了一处栅栏,前方没了路,赵彦丞指挥她掉头。
“好。”魏烟收拢缰绳,让马儿掉头。
小马驹听话地转过身,继续摇摆着尾巴往前走。
魏烟突然意识到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缰绳在她手里,那赵彦丞呢?
她低头一看,赵彦丞早就没牵缰绳了。
“啊啊啊!”魏烟吓坏了,语无伦次叫:“绳子,马,绳子!”
她在马背上乱动,小马儿也受了惊,突然撒脚狂奔起来。
“小心。”
魏烟从马背上摔下,翻身就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
赵彦丞在她身下接着她。他的下盘很稳,被她这么突如其来地撞上,竟然也没有往后倒。
她抱着赵彦丞的脖颈,惊魂未定的呼吸间是熟悉的栀子花香。
那是她再喜欢不过的味道,而她已经很久没有机会再闻到。
她忍不住闭上眼睛,轻轻嗅着,手指攥紧了赵彦丞的袖口。
“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跑得挺好的么?”耳畔紧实宽阔的胸膛因发笑而微微震荡,赵彦丞抱着她直笑,然后扶她站立起来。
“还说呢!”魏烟惊魂未定地站稳了,气鼓鼓地埋怨:“说好不松手的!”
“这就生气了。”赵彦丞倾身过来,低头看她垂头藏起来的脸。
“生气了。”魏烟故意将头扭开,撇了撇嘴。其实她没多生气,赵彦丞接她接得很快,显然是早做好了准备。
她小声嘀咕:“坏哥哥!”
这句半是撒娇半是抱怨的话语,清清楚楚的随着草原的微风吹进了赵彦丞的耳中。
赵彦丞又笑了起来。
以为会对小姑娘产生的尴尬和疏远并没有再发生,反而是轻松和惬意,就像很多年以前他带着阿斐来骑马。
现在阿斐长大了,就不好玩了。这个小妹妹,倒挺好玩。
他抬手捏了捏魏烟的小鼻尖,笑骂了一句:“小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