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怎么了?”
靳言横向跨一步,抬起手,掌心捂住林澹的眼睛,
“别看。”
“嗯?”
林澹有点懵,但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没动了。
和洞府外侧琳琅满目花团锦簇的红艳热闹相反,靠里的这处洞室,陈设冷冷清清。
这是魏书彦平时打坐修炼的地方,洞室里,除了隐约从石缝下头透出来的岩浆的橘光之外,一片漆黑。
唯一仅有的摆设,是靠最里侧的石壁边上放着的一个石台。
那石台做的细窄,平时只用来打坐入定,并不能躺平休息。
因而此刻,魏书彦仰面躺在石台上,上半身便被迫弓起来,头肩抵在嶙峋滚烫的石壁上,身体像海浪一般,被迫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拍打在石壁上,脑袋发出“咚”“咚”的闷响,发髻都被撞散,黑发披散开。
从积素悄无声息地进来洞府找他,到他现在这样,像一条烤鱼被冰凉的剑刃捅穿身体,然后放在烤架上来回煎熬,只用了短短一炷香的时间。
他倒是毫无怨言,甚至从头到尾一个字也不曾吐露,只默默地配合对方。
他早已经习惯了。
他抬头,视线紧紧盯住头顶的一根石柱上,将落不落的岩浆,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才勉强让喉咙里漏出的喘息声不那么明显。
每次都是这样。
但总会结束的。
一个时辰不够,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不够,一夜过去,也终究会结束。
他每次都将双唇紧绷成一条线,在漫长的沉默中,心中默默计数,算着结束的时间。
身前那个清瘦、冰冷的白色身影,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和他一样,保持沉默。
只有偶尔心情不好时,会故意加重力道,听到魏书彦难耐的声音漏出来,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冷冷说一句:
“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魏书彦以为,今晚也不过是和以前那许多个夜晚一样的,再寻常不过的一次“深入交流”。
可是,没想到,这次身前那人,却不知为何,变得十分反常。
那人突然伸出手臂,撑在魏书彦身侧,然后俯|身|下|来,将脸无限贴近到魏书彦眼前。
积素的身形消瘦,皮肤白皙,细瘦的手臂搭在魏书彦肌肉紧实的麦色肩膀上,形成鲜明对比。
他将魏书彦的脸强行掰正,逼迫魏书彦和他对视。
接着,积素冷笑,冰冷的吐息拍打在魏书彦滚烫的耳廓上,激得魏书彦身体不自觉轻颤。
“燃天,你到底在想什么?”
魏书彦神情漠然,牙关紧咬,并不打算回答积素的问题。
积素又冷笑一声。
并不需要魏书彦回应他,他自顾自把话讲下去:
“这么多年过去,对于那一晚的事,你还是耿耿于怀,是么?
“那晚你拿着冷月寒玉石,跪在寒玉宫偏殿门外,求见掌门,中途被我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