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之还有意要争一争,被裴修尧一句“你不是他护卫吗,护卫不得贴身护着吗”怼得无话可说。
赵宥则是在一旁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毫无话语权,这个皇子当得分外憋屈。
宋珩之与赵宥回厢房的一路上都沉着脸,周身冷得能直接冻伤人。
“我说,小祖宗啊,您别生气了行吗?”
赵宥万般无奈地叹气,自觉如果不哄好了宋珩之,今晚就要横死在自己人手下。
“我哪敢与琅琊王殿下置气。”宋珩之冷冷嗔了一句,坐到厢房最偏僻的一处椅子上,不给赵宥分半个眼神。
“我也不是有意要骗你。”赵宥心道乖乖,这祖宗是真生气了,赶忙找补,“你看我这爹不疼娘不在的,到处还有人追着我杀,出门哪敢报真名。”
宋珩之收在袖中的手搭在冰凉的匕首上,不语。
赵宥不过是在油嘴滑舌地搅浑水,他听得出来。
此行的一路上,赵宥并没有在他面前把身份藏地滴水不漏,他自称姓琅琊王氏的王,名叫“王宥”,说叔父在齐州,身边两个“飞”字辈影卫……若说真的要藏,那是否太不上心了些。
自己也是,明明知道这人危险,还是遵循着那点不明所以的好奇跟了过来。
如今只怕难以全身而退,更怕连累了师门,把满庭芳搭进去。
裴修尧应当是知道他身份的,不过没戳穿,那人性格桀骜不驯又古怪无常,反而不一定会把他的身份捅出去。
所以他现下要做的是把身份瞒好了赵宥,等酆都的事情结束就返程回东川。
宋珩之回过神来看见赵宥悠闲怡然的模样,又恨自己当初为什么去招惹这个半天没正形的危险分子,分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问题不在这个,你是谁你姓什么都与我无关。”宋珩之冷声道,“只是如今一间房一张榻,我从没与旁人一起睡过,不习惯。”
“那多好啊,你尝试尝试新鲜的,试试呗,万一习惯了呢。”
宋珩之:“……”
“我也没有和旁人睡过同榻啊,大家都是第一次,谁也没亏谁。”
宋珩鱼盐巫之:“……”
赵宥很不要脸地笑了,乐呵呵地去收拾起暖炉,顺手把外袍脱了下来,作势要去榻上休息。
“你——”宋珩之几乎要被气笑了,“我是让你睡地铺!”
“你怎么不睡?”
“你骗我在先!”
“分明是你偷我玉佩在先。”
“我……”宋珩之一时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