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你出去吧。”华临渊说道,正襟危坐的样子与刚才判若两人。
“是。”红玉十分识趣,快步退了出去。
走到屋外,红玉才松了一口气,生怕走得慢了,听到了什么自己不该听到的话。
华府中貌美的丫鬟很多,甚至有许多容貌在她之上。可论呆得时间最久的,还是她红玉,只因为她最懂得察言观色,且摸清了华临渊的性格。
华临渊这个人并不好伺候,他看似温和儒雅,实则道貌岸然,虚伪善变。他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谈论他的出身,以及他的过去。
曾经有位他十分宠幸的丫鬟,仗着自己年轻貌美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在后背偷偷谈论他寒门出身,又依靠长公主驸马身份得势的经历。这件事情传到华临渊的耳朵里后,他竟丝毫不念旧情,直接被剪了那丫鬟的舌头,还派人将她乱棍打死了。
屋内,华临渊的神色阴晴不定,看着半跪在地上的黑衣密探,冷冷问道。
“还是没有那个女人的消息吗。”
探子浑身一颤,迅速答道,“回主人,暂时还没有找到她。只是属下经过多番探查,已经锁定了五个地方,假以时日一定会找到她。”
“好。”华临渊满脸阴沉,说道,“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若还是没有结果,你就提头来见我吧。”
“主子放心,属下不会让您失望。”
“若是找到了她,就地诛杀,务必不能留
下任务活口。”华临渊的神色阴冷至极,令人不寒而栗。
“属下明白。”
“退下吧。”华临渊摆了摆手。
看着探子离开后,华临渊捏住茶杯的手指隐见青白,牙齿都在咯咯作响,似乎竭力压制着自己的恨意。
云菩瑶死后,云惟川不仅对那份罪己书视而不见,甚至徒手将它销毁了。几日之后他向外界宣称,舞阳长公主是染了重病薨逝。
辍朝七日,不鸣钟鼓。
所有的丧礼仪制都是皇帝亲笔锁定,而不是由礼部草拟,最后用最高规模的葬礼仪式将她葬入了皇陵,可见对她的重视。
很快,云惟川一道圣旨将他逐出了长公主府,不过这也正如了他的意,他早就想拥有自己的华府。
只是往后的一年中,云惟川时不时地将他唤进皇宫里盘问,试探,反复敲打。
或者是看在首辅叶磊之的面子,云惟川明明怀疑他,却又不处置他,可这种感觉简直像将一把明晃晃的长刀架在在他的头顶,不知何时就会落下。
这一年中,他几乎夜夜都无法安眠。
毒杀云菩瑶的事情本该完成得十分周密,可偏偏那个叫做银素的婢女,竟然自毁容貌趁乱逃走了。
加上最近他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窥视这他,若是有人先他一步找了银素,后果不堪设想。银素的存在像埋了他身边的一个地雷,随时都会引爆。
想到此处,华临渊几乎是咬牙切齿,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扬手将茶杯摔了粉碎。
“云菩瑶,你这个贱人,你明明死了,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他厉声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