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家里闷那些有的没的来骗我,盛糯糯你给我说实话,为什么突然想出去工作?”
纪许渊满含怀疑的目光,停在盛糯糯微微蹙起的眉眼间,“你他妈不会想找借口出去,趁机勾搭哪个野男人吧?”
“不,不,不会的,我怎么会”
盛糯糯急得憋红眼睛,结巴着有口难言,他不知道纪许渊哪来的这样的错觉。
他是双性,这副异于常人的身体出去只要不遭嫌弃他就谢天谢地,怎么可能主动开口跟陌生人讲话,又何来的勾搭呢?
纪许渊看着盛糯糯急忙想解释却说不出来的蠢样儿,觉得蛮好笑的。
那话其实只是试探说着玩儿,他知道盛糯糯对自己死心塌地,要说明天世界末日他信,但要说盛糯糯离开他能活,他不相信。
纪许渊一副施舍的表情,深深抽了口夹在指间的香烟:“那以后你正常去画室上班吧,记得提前协调好时间,别耽误回家做饭。”
盛糯糯眼里终于有了点喜悦的神采,重重点点头答应纪许渊的话。
他们按还是之前的规矩,那部老式手机依然只存纪许渊的号码,只要打过来得立刻接。
正式签订聘用合同前,老板跟盛糯糯聊了工资和出勤时间,跟纪许渊的要求并不冲突。
上午九点到下午四点,中间两小时有吃饭休息的时间,跟学生们的作息时间是相同的。
在员工食堂迅速地吃完早饭,盛糯糯回到画室正式开始上班。
他负责的工作比较杂,包括当模特,帮学生准备好画架,课前点名检查有没有蹭课的,跟主讲老师打电话对接,以及画室卫生工作。
老板给的薪水比较可观,所以就算累点盛糯糯也没有怨言。
之前兼职模特的时候,盛糯糯跟常来的学生已经有些熟悉,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能在这地方再遇见那个男孩儿。
黑色短发染成了雾蓝色,男孩儿背着单肩画板走进来,嘴里还吊儿郎当叼着根棒棒糖,低着头坐在了最前排的中间。
盛糯糯满脸不敢置信,瞪大眼盯着他看:“宋,宋,宋怜,你名字是宋怜吗?”
宋怜闻言抬眼,看到盛糯糯也吃惊,偏着头想了片刻,一拍大腿:“是你!”
盛糯糯看对方记得自己也很高兴,跑到宋怜面前欣喜地问:“你是来,来学画画的吗?”
宋怜摇摇头:“我朋友来这里试讲,给他捧个人场,要不然场面很难看。”
盛糯糯若有所思,他先入为主地想,宋怜这朋友的水平应该不怎么样,上课前五分钟教室里依旧只有宋怜自己。
这回的主讲教授是老板亲自对接的,盛糯糯也没看过对方的简历。
宋怜亲切地拍拍盛糯糯的肩膀:“你呢,身体有好些吗?”
“手术很顺利,医生说恢复得不错。”
盛糯糯抿着嘴唇感激地说:“谢谢那天有你的帮忙,否则我,不可能凑够手术费。”
宋怜满脸无所谓的表情:“那不是帮忙,你卖我买,那叫生意,不用跟我提谢。”
这时候开课铃响了,几个学生背着画板匆匆跑进教室,各自找位置赶紧坐好。
盛糯糯觉得自己跟宋怜是朋友,最好也给他的朋友捧个场,便坐在了最后一排的角落。
主讲教授是老板亲自陪着来的,他刚现身画室就立刻沸腾起来。
盛糯糯不明所以,跟着大家往前边儿看,只觉得自己的眼睛被那位教授闪了一下。
他以为晋升教授的基本年过半百,但宋怜这位朋友只有三十来岁,身长玉立斯文温润,戴着金丝眼镜,耀眼得无可比拟。
教授在学生们的沸腾中,在黑板上写好他的名字——郁谨行。
他转过身,目光坦然地注视着下面,温声笑着说:“我相信缘分,今天来上我课的同学证明我们有缘,希望以后也能见到大家。”
下面立刻响起片掌声,盛糯糯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受欢迎,迷迷糊糊跟着鼓得很热烈。
从学生们跌宕起伏的课堂反应来看,郁谨行课讲得很有趣,盛糯糯试着理解那些内容,但是对他而言就像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