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公子脸生,想必是初来扬州,此乃我阮氏商行的木令,能使公子行走方便些。
公子在城中总要花销,无论是要置办行头,还是要住行吃喝,凡是在我阮氏商行出示此木令,可以立减八折。”
她的手在空中顿停了许久,却依旧不见有人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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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过世家大族的子弟,都谨守着男女大防,绝不会随意与女子私相授受,可眼前的男人未免也太过古板?
他方才应该听得清清楚楚,她已经与刘成济订亲了,而且递上去的不是什么香包、锦囊、情书……
她就是单纯想做个生意罢了,他有必要严防死守到这个程度么?
呵,不收也罢,阮家商号也不缺他这一单生意!
阮珑玲生了几分恼怒之心,正准备将木令收回来,可他随行的小厮,已在主人的示意下,抢先一步,收下了木令。
“姑娘有心了。”
语调清冷,透着疏远。
不像感激,反而像是恩赐。
阮珑玲直觉这男人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抬腿就要扭头离开,可又想起了什么,收回了迈出的脚步,朝男人微欠了欠身,低声道,
“公子,方才你所见所闻,终究我们这些后院内宅的妇人,因黄白之物起的无谓争执罢了。
污糟不堪,有碍声名,公子听过便罢,烦请不要外传。”
或许是生平第一次,被当成爱嚼舌根,搬弄是非之人。
男子微挑了挑眉,眸底闪现出丝愕然,然后又迅速平息。
“有碍……声名?
那姑娘担心的,是有碍自己的声名?还是,刘家的声名?”
自然是刘家的声名。
确切的说,是有碍刘成济的未来的官声。
她从来不惧流言蜚语,可却不得不为刘成济考虑。
以刘成济的天资,此次赴京参加会试,理应榜上有名,今后入朝做官不过是早晚的事,若是让人得知他有个赊债不还的伯母,于他今后定然有害无益。
此等丑事,刘佘氏肯定不会对外宣扬,她更不会说与旁人听,只要这男人守口如瓶,便不会有他人知晓。
可她若是直接承认,落在旁观了一切的男人眼中,岂不是显得太过窝囊轻贱?
刘佘氏都将银票甩到脸上了,她却还要处处维护?
阮珑玲正想要如何回答搪塞过去……
男人却已了然于心,下了定论。
“姑娘痴心一片,实在是让人敬服。”
“怕就怕彼非良人,姑娘枉给他人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