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的味道并不浓,但却让他觉得非常不适。甚至,有点恶心。裴忌之前身上也沾过别的oga的味道,但都属于正常社交范围内,最多让他不喜欢而已。可这次这个味道……他无法形容。刚刚嗅到的瞬间,他感觉到那缕信息素正在与若有若无的沙粒味道缠绵。恶心地……缠绵。甚至,要强势地窜入他身体里,剥开裴忌留在他标记里的,属于他的那部分。一个匹配度很高的oga。黑赛工厂里鱼龙混杂,裴忌粉丝又多,沾上点不干不净的东西也……正常。“说回你的作战方式。”沈确的声音异常冷静,但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裴忌心沉了一下。沈确在生气,但又不是单纯地在生气,好像还有点……别的情绪。“你怎么总是对我的作战方式有意见?”他不想跟沈确讨论这个话题,“我赢了啊。”沈确嘴唇微微泛白。那个味道一直围着裴忌,明明他喷过抑制喷雾,可它偏偏能精准地缠绕住每一缕溢出的沙粒气息。要是……要是他能释放出一点弥赛亚的香味……“赢的方式有很多,为什么要选受伤的方式?”“只是一点小伤,一下就好了。”裴忌不以为意。“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了?”沈确声音忽然扬了起来。他想要,想要覆盖那个味道……这个alpha是他的,身上只能有他的味道。裴忌怔住。沈确状态不太对,他在颤抖,呼吸也变得有点急促。上扬的眼角慢慢垂落了下来,变得湿润,微微泛红,像可怜的小动物。难道刚刚不小心磕到哪里了?“沈确?你还好吗?”小裴忌快步走向沈确。却见沈确倒退了两步。“你从来不管别人是不是……只要……只要自己能赢……”“你在说什么?”裴忌有点慌了。“你从来不管我是什么心情……”此时的沈确宛如一片轻飘飘的雪花,随时都要融化。他的声音变得脆弱了,原本冷静的状态全无,目光变得迷离,荡漾着茫然、委屈和不解。这不正常。“到底是谁告诉你这样的作战方式?”他还在后退,好像裴忌身上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是那个指挥官吗?”后腰碰到沙发一角的时候他整个人猛地向后倒去。裴忌掀开全息面具,露出本来的身形,一个箭步上前接住了倒下的沈确。“沈确,你哪里难受?”碰到裴忌的一瞬间,沈确像是突然崩溃了一样,紧紧抱住了他。他双手抓住裴忌后背,脸埋在alpha的颈间,像揉碎的月光,脆弱地颤抖起来。没有了。一直照耀着他的阳光没有了。晶莹的泪从清瘦的脸颊滑落。“信息素……给、给我一点你的信息素……”“我……我闻不到它们了……”……第一绿洲,露翠疗养院。“你遇到了高匹配的oga。”查尔斯说出一个陈述句。“我不确定,应该是,我们做了阻隔还能闻到彼此的味道,但我没跟他说几句话。”裴忌揉着鼻梁。“而且我只闻到了一瞬间,他又一直在跟我说作战方式的问题,可是……为什么沈确反应会这么大?”
查尔斯沉默着滑动光幕,过了半晌才沉声道:“他缺安全感缺得可怕。”“或许是那个oga的信息素很强势,让他产生了要失去你的错觉。”查尔斯狐疑地看向裴忌,“你最近没对他做什么吧?”“除了临时标记。”裴忌苦笑一声。当然也有不少其他亲密的……唔……适应期的沈确很粘,虽然表面上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但一会见不着就要找他。“非要说的话,接触的时间多了。”这段时间,只要有他在,沈确身边就没缺过安抚的信息素。oga的状态也一直很好。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状态都比之前好了很多。“他之前经常睡不着,或者睡不醒,最近没有类似的症状了。”查尔斯思考了一会,“听起来你像是他的特效药一样。”“还是无法戒断的那种。”他用手指点着桌面。“一般来讲,临时标记的适应期只要一周,应该已经过了才对……现在他给我的感觉不像是适应期,更像是……对你上瘾了。”查尔斯停了一下。“我担心的是,要是临时标记消失,或者你再回舰队他会变成什么样。”裴忌愣愣地靠在墙边,望着光幕里,蜷缩在另一个房间的治疗床上,睡得并不安稳的oga。“要不我辞职吧……”查尔斯露出“你在逗我”的表情。“回家继承白沙星吗?”“还是别了,我不希望我的母星这么快走向灭亡。”光幕上的oga不安的动了动,睫毛轻颤,似乎要醒了,但又似乎被什么魇着。裴忌连忙转身去治疗室。查尔斯在他临走前嘱咐:“一会不要急着走,做个检查,再抽一管信息素原液。”裴忌丢下一句“知道了”。房门关上了,查尔斯向后靠去,目光紧紧盯着光幕上沈确的病历报告。无论是对伴侣的信息素上瘾,还是缺乏安全感、极端排斥别的oga,都指向一个方向。这个oga在渴求一个彻底的标记。一边是因为疼痛、无法进入热潮而不能接受标记,一边又疯狂地渴求一个彻底的标记。像是两股力量在疯狂拉扯。手腕上的终端亮了亮,属于洛源的小狗头像跳跃起来。“今晚有空一起吃饭吗?”查尔斯叹了口气,回了他一个抱歉。你真过分沈确又在做梦。他梦见暴雨一直下不停,孤儿院的窗台湿透了,木地板变得绵软,空气中全是水味。他坐在窗边,焦急地等着雨停。他担心树林里的花撑不过这场雨。桌上的书堆了很高,那是他周末前必须完成的课业。但他没有心情看书,指尖把书页一角卷起来,又铺平。他一直想着花,想着今天能不能有月光照下来,想着弥赛亚能不能开。但雨没有停,弥赛亚也不会开。弥漫的雨雾包裹住了一切,潮湿的水汽几乎要将他淹没,沈确觉得自己要发霉了。他会和那些没人要的零碎物件一起堆在角落里发霉吗?他身上会长出苔藓,长出蘑菇,会开出花吗?“沈确?”耳畔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即将浸没的沈确茫然地抬头。突然间,他发现刚刚还阴云密布的天空中露出了一点缝隙。一缕阳光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