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同志,我是江付流。”江付流按照周枭宇的介绍节奏,恰到好处走上来与冰清握手。
“付流司长您好。”冰清认识江付流,他是异常事故处理司司长,跟路费搭班子的正职,和路费一样瘦削,满头雪白的短发,站在风里宛如硬旗杆,将一身黑夹克吹的像旗子。
“……夏兴洲副组长……”周枭宇继续介绍第二位。
“冰清同志,我是驻院纪检组副组长,夏兴洲。”夏兴洲走上来握手,他留着平头,剑眉,国字脸,目光尖锐深邃,握手简短有力,松手干脆。
“……第三位是主动要求来接机的,要当面感谢你们的努力和成绩,他是在院参会的三所所长,闻利。”周枭宇把最关键的留到最后介绍,当然,闻利的级别也是最低的。
站在三人末尾的黑西装胖子,急忙趋近两步,弓下腰,双手捧冰清的右手,握牢使劲摇:“我就是闻利,我代表三所全体干部职工,由衷感激冰清同志一行的奋战和牺牲,谢谢你们拯救了三所,拯救了星沙市,扶大厦于将倾,挽狂澜于危局!谢谢,谢谢你们!”
胖子弓腰致谢,眼镜下面,泪水啪嗒啪嗒往地上砸。
如果是以前的冰清,必然有多大礼,就还多大礼,跟闻利弓腰拜上了。
但是冰清已经今非昔比。她很清楚,J教授多次定论“三所沦陷,闻利有责任”;在飞机上,她还跟J教授轮流审核了罗欣怡提交的《关于调查闻利等被围猎问题的专题报告》,对闻利的嫌疑,一清二楚。
所以,在周枭宇的凝视下,冰清只是轻轻抽出手指,歪头柔声问闻利:“三所的人力资源部部长李驰呢?他没有来吗?”
闻利抬起涨红的脸,微胖的脸颊全都动员起来,堆成笑容:“李驰级别不够,没有资格来迎接您呀,我原本都没有资格,我向枭宇院长再三要求,要当面向您表达感激之情,枭宇院长破例带我来的呀。”
这时候,J教授和救灾组成员已经全部走下舷梯,在冰清身后站作一列,冰清声势顿时大振。
冰清看着夏兴洲说:“兴洲组长,您好年轻呀,和院长一样年轻呀!看上去只比冰清大几岁吧?”
她看似在夸退役转业的夏兴洲,实际上在暗讽代理国研院长的周枭宇。
周枭宇微微皱眉,但不动声色。
夏兴洲微笑道:“不敢跟院长比,更不敢跟芳华正茂的冰清同志比。我已经49岁了哦,只不过没有分管异常事故处置这一摊子事,所以比江流司长显年轻些。”
夏兴洲一席话,把冰清话里没照顾到的周枭宇、付江流都照顾到了,完美补台。
冰清笑盈盈地继续拆台,把夏兴洲辛苦补好的台直接轰飞:“我跟星洲组长有共同语言,感觉有说不完的话。我要和星洲组长坐一辆车,不知道枭宇院长批准嘛?”
周枭宇微笑着抬抬下巴,做出安排:“那请星洲组长陪冰清同志坐一号车,我陪J教授坐二号车,江流司长和闻利同志陪大家坐三号车。”
按常理,应该周枭宇陪同冰清坐一号车。
全因冰清说那番话,周枭宇才作出随机应变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