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闻澜适才手脚发软地爬出地道后,见外面都是黑甲卫,就放心了。
毕竟从小到大,没有他哥解决不了的事儿,他哥都来了,那肯定什么都没问题了。
没吃上晚饭,又没睡着,从宫里奔到地道入口,又从地道里跑了出来,折腾了这大半夜,萧闻澜已经精疲力竭了,后背的都被汗浸透了,气喘吁吁地坐着外面歇了会儿,才发现萧弄的坐骑玄雲也在。
萧弄的长弓就挂在玄雲身上。
那是把特制的弓,比两石的硬弓还难拉开,射程也更远得多。
萧闻澜平时都很难看到,更别说摸了,瞅了会儿就有些眼馋,起身绕着玄雲转来转去的,怕被马踢,也没敢凑近拿下来看。
直到察觉到安王等人的踪影,发现安王的动作时,萧闻澜想也没想,一把抓起长弓,手稳稳地搭箭拉弦,射了出去。
那几l瞬他的脑子完全是空白的,心脏狂跳,只知道一定要阻止住安王。
直到一箭射出,萧闻澜才发现自己后背又湿了一片。
安王死死盯着萧闻澜,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口中却不断溢出鲜红的血,说不出话来,眼前又蒙起了雾气般,逐渐模糊。
他野心勃勃的王图霸业,唾手可得的千秋功业……
功成名就,明明近在咫尺。
竟然,是被一个他瞧不上的废物断送的。
但安王已经看不清薄雾之后抓着长弓的人影了,他摇摇晃晃地朝前走了两步,便再也支撑不住,砰然倒入了尘埃之中。
安王的亲兵们瞬间红了眼:“为王爷报仇!”
萧闻澜反应过来,赶紧抱着怀里的长弓一溜烟跑了,躲到黑甲卫后面。
周遭即刻陷入了混乱。
兵刃出鞘声,厮杀声几l乎是同一时刻响起来的。
消息传递到永定门前,展戎手一挥,厉声大喝:“逆贼安王已死!尔等还不受降!”
本就溃散的叛军彻底失控,下一刻,城门嘭地被撞开,黑甲如洪流般,涌入了城中。
天色已经快要亮了,薄雾逐渐散去,展戎甩去刀上血迹,擦了把脸上的血,望向密道出口的方向。
不知道主子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又挨了一记之后,裴泓闷哼了声,感觉肋骨似乎断了几l根,乌青的嘴角控制不住地流出了血。
景王的人就在后面的过道中,数次想要上来帮忙,又被萧弄的暗卫逼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主子在眼前挨打。
看裴泓狼狈的样子,钟宴笙略微解了点气:“哥哥,生擒下景王,我们出去吧。”
萧弄轻轻啧了声。
听到钟宴笙的话,裴泓扯了下嘴角,隐约有一丝从前熟悉的风流笑意:“小笙,我可不想被活捉啊。”
落到萧弄手里,那可能比死还恐怖。
钟宴笙木着脸道:“形势逆转了,景王殿下,现在是由不得你了。”
裴泓打不过萧弄,但也不是能让人任意拿捏的软柿子,生擒的难度比弄死大多了,萧弄抬了抬食指,正要示意暗卫动作,忽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猛地望向地道深处。
与此同时,景王背后的密道方向突然传来“砰()”的巨大一声,伴随着怒吼和惨叫声:什么人?!?()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