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娇依赖地窝在他的怀中,熟悉的气息为她驱散了心中的不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白日的他和晚上的他,好似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可潘晔就在松柏院,和她说话的语气也同往日里没有区别。
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想法?
“怎么了?可是魇着了?”
潘宁带着人一起坐到床上,她的手勾着他的脖子,听到这句问话,也清醒了许多。
“夫君白日,没有戴香囊吗?”
云娇缓缓睁开眼,轻摇了摇头后,亲昵地蹭他的下巴,闻到他身上有西府海棠的味道后,她松了口气。
听到这句问话,潘宁垂眸,看向腰间挂着的香囊,唇边漾开一抹笑意:“白日离得远,娇娇没有闻到也正常。”
原来是这香囊出卖了他,可潘宁却不舍得摘下来,他也在一步步地试探她的底线,甚至心中还有些许的雀跃。
刚刚,他真的以为她发现了什么,甚至都想好了该怎么回她。
他真的很想知道,有朝一日,她知道了,日日与她纠缠的是他,恨他吗?
潘宁也知道,她对他有所防备,所以今日在茶楼,她才会对他说,所有的事情到此为止,要他不要再继续插手下去。
自小就懂得藏拙,装傻保护自己的人,又怎会轻易将一颗心交付给旁人,可偏偏她现在,最信任的竟是他扮演的潘晔。
云娇伸出手,潘宁便将自己的手递过去,她手指挤进他的五指当中,将头靠在他肩上:“夫君,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会在我身边的,对不对?”
她的话带着几分期许,而后便感觉到他带着她的手一同向上,他手指勾了勾,连同她的手指一起抵在她的唇边。
他的吻落下,亲在她的指尖,她的唇边,压下一声沙哑中裹着爱欲的娇娇。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
潘宁看着她闭着眼,享受着他辗转碾磨后又怜惜的吻,咬痕印在她的锁骨,他启唇咬住了她身前的金锁。
男人的目光肆无忌惮,好似在欣赏由他一手掌控下的娇花是如何盛开,他的手托着她的腰身,没让她掉落下去。
云娇的手握着他精壮有力的胳膊,似乎还能感觉到青筋凸起的血脉,她的指尖下按,在他身上留下个红痕,又很快消散。
从前她不知道,为何人人都说做这事,是人间最快活的时候,也是直到今日,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这是为什么。
因为只有紧贴的肌肤,滴落的冷汗,他的心跳和喘息,才能让她感觉到,这世上最亲密无间的距离,入满盈亏。
半梦半醒间,云娇听到他带着喘息的声音喊了一声她的小字,她主动迎上索吻,再然后纠缠不休。
深夜的清风从窗子吹进来,将纱幔吹起舞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连带着两人纠缠的身影,不住地摇晃。
“娇娇……”
他带着几分满足的喟叹,声声魅惑地唤着她的小字,咬在唇边,含在口中。
“大娘子?大娘子,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