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无声地划过她的脸庞,却重重地敲打着他的心脏。
她不确定了。
他们死了,残了,堕了。
“直到现在我还感觉像一场梦,很不真实。”宋客醉的语气格外冷静,似乎在机械的复读一段写好的话:“我遇见长时那年他十三,他胆子可大了,打劫到我头上来了。以前最让我头疼的一个是顾回,一个就是他。没少给我惹事,有一次他绿的兄弟抢了人家的女朋友,直接报的我的地址,导致我被别人追了一天。哈哈哈……现在想想狩礼也惯着他。他爸酗酒家暴抢劫强奸就是个纯纯的人渣,妈妈精神病加虐待狂,只管生不管养的一家,久长时是家里最小的,别人一出生就烂在土里,他直接杀死比赛了。贫穷的人为上学、为生计发愁,而他连发愁的本钱都没有。他还自己整了个小帮派,往里面贴钱招揽和他一样没有归宿的人,他是最最最底层、肮脏的世界里杀出来的人。”
“他啊……”宋客醉长叹一声,懒懒地说道:“久长时是桥西区最可怜的小孩儿。”
生命啊,它苦涩如歌。世人尊重规则,但前提得是规则要公平,但出生后没有公平,所以大家也选择无视规则。
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最初意义到底是什么啊?我费尽千辛万苦斩断控制的线,落了这个下场,到底当时值不值得啊……”
“哈哈哈哈……我疯了。你现在有自由有亲人,怎么可能理解。”
忽地,弓弦惊极其小心翼翼的拥住她,声音疲倦又柔和:“弦惊理解,贝原明白。”
贝原伤心时就应该肢体接触,这是最无声的安慰。
不知过了多久,宋客醉不推开他也不松开,两人无声地僵持着。
她扶额缓缓道:“你的医院设备齐全吧。”
弓弦惊点点头。
“帮个忙,从此我们一笔勾销。”
振作啊,傻丫头
莫由人趴在被子里一天不吃不喝了,贝原们很担心她是不是血腥场面使她受了刺激。
奈何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出来,和她同龄的齐关刃现在在医院,齐文刀也在床上静养。小公寓里莫由人整个人都处于“自闭”状态。
“莫由人,你一个月不要出现在桥西。”
宋客醉的话不停地回荡在她的脑海之中,每次想到这句话,阿姊冰冷决绝的神情便历历在目。莫由人抱着毛绒熊放声大哭,她不想这样的,她不想害死那个女孩儿的……
她拿起手机,对宋客醉发送一条又一条留言,但没有一条回复是已读。
那天,阿姊醒来之后就一直将她排除在外,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归路哥哥回来占据了阿姊,她只是想看看让阿姊多看看她。
只要彭家岁恢复了阿姊就能分出更多精力给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