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把自己的手机壳拆下来,装到了我的新手机上,大小刚好。那是一个浅绿色的防滑壳,拿在手上确实稳很多。
新手机需要花点时间设置,我手指还不算灵活,大部分是袁苑桉帮忙的。
弄好,先重新登陆个微信看看吧,密码当然不记得,不过找回也没很麻烦。
然后,“我没有朋友”这个事实就无情地展现在面前。
我的微信好友,除去客服就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袁苑桉。又不是新注册的账号,怎么会只有一个呢?作为一个现代人来说,简直不可思议得好笑!
而电话通讯录,也是同样情况。
看着这空荡荡的手机,我都忍不住笑了:“看来,我真的只有你一个朋友。”
“新手机没号码很正常。”
“可是有你的哦。”
“我刚刚加上去的。”
她指的是电话号码。
好吧,换了手机丢失联络人列表说得过去,但微信呢?微信联系人也只有她啊。
“家属今晚陪护吗?”齐护士在门外探头,“陪护要登记哦。”
“不陪。”
“那要离开了哈,别太晚影响病人休息,医院有规定。”
“嗯,好的。”
“记着啊,下回早点来。”
齐护士出去了,袁苑桉就说:
“那我走了,你休息吧。明天给你配副新眼镜。”
“我是近视么?”
“嗯。”
“哦,好,谢谢。”
她走后,我就躺回床上。有点累,但不困。
——配眼镜,她知道度数吗?应该知道的吧。
划亮手机,屏幕的光照下来。
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但至少它不像电视那么远,不必戴眼镜就能看清。
我想,联系人只有一个惨了点。
白天时那个林警官给的电话号码纸条还放在床头桌上,我就顺便把她的号码也手动添加了。
哈,人数就增加了一倍了呢。
入睡前,想想今天发生的事:我从昏迷中苏醒,然后发现自己失去了记忆;昏迷的原因是被什么人敲了脑袋;还发现自己是个没有家人,仅有一个朋友的有社交障碍的人。
然后总共认识了六个人:陌生的自己,叫赵肆勉;漂亮的医生,叫周溢彩;表面有点冷淡但照顾我的朋友,叫袁苑桉;眼神犀利的警察,叫林乐奕;开朗的护士,姓齐;还有护工阿姨,姓王。
我又把这些名字默念一遍,以防自己忘记。记住别人的名字可是基本礼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