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夏还是固执地低着头,摇了摇,书包上挂的玩偶也跟着晃:“小白姐姐,我想等我妈妈。你代替不了我妈妈,我只有一个妈妈。”
白纯没来由地一阵难过,心尖麻麻地痛,顾夏怎么会这么想?她从来没想过要代替谁啊。
“夏夏——”
“我不会跟你走的,别管我了。”顾夏转过身,踢踏跑着去找老师。
老师看白纯打扮得整洁得体,但毕竟是不常出现在幼儿园里的陌生人,便谨慎地带着顾夏走过来问:“您好像是第一次来接顾夏,请问您是顾夏的亲属吗?”
“嗯……”白纯咬着下唇,无措地挠了挠齐耳的短发,这个动作很快就把她的“傻气”出卖,“算是吧,不过,又不算……”
她正纠结着顾夏那个“代替”的说法,不知怎么回答老师的话,老师已经对她的异常行为起疑了。
“顾夏,你到底认识她吗?”
顾夏抿直唇:“……认识。”
“认识?那她是你的阿姨、还是姑姑?你的爸爸妈妈有没有告诉你今天她会来接你回家?”
顾夏立马摇头,躲在老师身后,眼神十分警惕:“没有。她不是我的亲戚……”
“夏夏……”白纯伤心透了,孩子气地用手抹着流了满脸的眼泪,往日和顾夏一起追逐打闹、看卡通片、分享心事的画面一一涌上心头,“我真的没有想过替代你妈妈,夏夏,你一直都是我的好朋友……我把你当做我的好朋友……”
顾夏见白纯哭,也跟着哭,只是不出声,不说话,眼泪哗哗地流。
老师越来越觉得情况诡异,一时有点尴尬。
这时候有几个家长带着孩子也围过来了,其中有两三个是上次去动物园时取笑白纯“白痴加蠢猪”的男孩。
“老师,我认得她,她是顾夏的老巫婆!很讨厌的!”
“是啊,我也认得她,她还拿画板吓唬我、我打我呢。”男孩想起的其实是岑力行拿画板驱赶他们。
“打人?”家长和老师一起惊呼,“什么时候的事,你们怎么没告诉我?”
“妈,她可凶了,我打不过她。”男孩很委屈的样子,睁着眼睛胡编乱造。
另一个也跟着应和:“嗯嗯。”
白纯有理说不清,慌张地摇着头:“没有没有。是他们先要摘我的假发的,但是,我没有打他。没有……”
几个家长围了上来,接连不停地质问白纯,白纯百口莫辩,看向顾夏,可顾夏没有理她,她被逼着退步,一直到了门口。
一个家长觉得她的反应不对劲:“你是不是傻的?警告你,你再敢动我儿子一根汗毛,我直接报警!”
白纯咬住嘴唇,想大声反驳,却听后面有人说:“傻不傻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儿子再敢欺负我侄子,动我侄子一根汗毛,我也直接报警!”
白纯擦干眼泪,一回头,看见的居然是许久未见的宋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