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室内空荡,只剩他们两个人,她说完之后,空气中漂浮着难捱的静谧。
程临远明了状点头,没有为难她,只道:“那下次再打一局吧。”
她惊讶,还有下次?
男人走过来,神色高傲,一本正经反问:“你想跟别人打一局放水的球?”
容妍肉眼可见地一噎,自然是摇头。
竞技运动,狭路相逢,谁赢谁输,各凭本事,谁想赢一局放了水的球。
程临远认真道:“下次我们好好打一局,不放水?”
她顿了一会儿,答应下来,“好。”
任峰正巧这时过来,好奇问:“谁赢了?”
陈总中途去了洗手间,他又来了通商业上的电话,两人便一前一后去到外面,出去前,他看见容妍正陪着程临远打。
“当然是程总。”怕他说实话,容妍先开口。
程临远听见她的回答,没说话。
任峰递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幸好知趣。
此时已近正午,任峰进来就是招呼去吃饭。
他领头往外走,容妍站在偏门口的位置,微微侧了侧身,想着程临远先走。
程临远信步过来,带着一地摇曳的暗色,地板上,阳光明媚,人影重叠。
几秒后,错身而过。
午饭时间,程临远倒是真的兑现了那天的话,对任峰的敬酒来者不拒。
酒杯换盏间,几人高谈阔论,从政策方针聊到行业发展,容妍全程依旧很少说话,偶尔要她发表意见的时候,她才会说两句。
只是一点她很意外,程临远不像其他上位者,将饭局成酒局,或者说,他根本不需要别人陪酒。
两次吃饭中,他既没有主动要酒,也没有要求别人喝,所以她喝的都是茶。
下午一点,饭局将散。
程临远助理将车开过来,任峰和她依旧站在门口送他。
男人喝了不少的酒,面上虽未显出失态的醉意,但酒精作祟,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松弛放松。
闲散地与任峰告别后,弯腰侧身进了车内。
少顷,车窗降下,程临远懒着身体靠在座椅后背,姿态散漫,看向容妍的目光却如古井,幽远深重。
就静静地望着她,一晌无言。
两秒后,车辆离去。
容妍全程未沾滴酒,头脑始终清醒着,视线相碰的一瞬间,她耳边响起道强势的声音——
他方才在她身旁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