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令颤颤巍巍地跪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后背上,传来针刺般的感觉。
好似被一头猛虎盯着。
“孟爱卿,朕听闻太祖时期,国子监实行末位淘汰法,为何现在不执行了?”
“陛下……这个……”
孟令支支吾吾,乾元帝口中说的末位淘汰法,他身为国子监祭酒,自然一清二楚。
只是,国子监中,关系户太多。
不是某位侯爷的世子,就是某位国公的嫡子。
这些文不成武不就的公子哥,可不就指望着用国子监镀金。
淘汰他们?
岂不是淘汰金主?
他一个国子监祭酒哪敢?
“怎么,不说话了?”乾元帝冷哼一声。
“陛下,并非臣不愿,只是……太祖的末位淘汰法,太过酷烈,有伤天和,强行推行,恐引来非议。”
“是不愿?还是不敢?”
“国子监那些腌臜事,你真当朕不知道?”
“国子监,是为朝廷输送人才,不是用来镀金的。”
“你要管不好国子监,那就回老家含饴弄孙去。”
乾元帝不容置疑的语气中,隐藏着浓浓的寒意。
为官多年的孟令,知道乾元帝怒了,连忙磕头。
“臣,定然不负陛下期望。”
一刻钟后。
孟令捧着乾元帝的墨宝,返回国子监。
他手中的这份墨宝,重若千钧,好似捧着一座崇山似的。
他很清楚,手中的墨宝,是乾元帝对他的敲打,对国子监的不满。
若是不能让乾元帝满意,国子监祭酒的位置,就要换人了。
回到国子监,孟令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召集所有监丞和博士,当众宣布。
“从今日开始,国子监三日一小考,五日一大考,每月月末,排定名次,连续两月位列倒数前五的,一律开除。”
在场的监丞和博士听到孟令要重启末位淘汰法,纷纷脸色剧变,心里想着。
今天祭酒大人是吃错药了?
“祭酒大人,此法不妥,一旦推行末位淘汰法,汝阳侯那边怎么交代?”
“曹国公昨日刚刚把他家的小公子送来,这不合适吧。”
“什么汝阳侯?什么曹国公?”
“本官统统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