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像被抽光力气,双膝弯倒,颓然地跪在地上。
捂着脸,泪流满面,“他是安安静静地走了,可我呢?我该怎么办?我没有爱人了,这辈子,我都再也见不到他了,我该怎么办!?”
“方超,我没有爱人了。”
方超见他这样,也酸涩得说不出话。
妈的,这都叫什么事儿!
一个两个的,都被那个姓项的耍得团团转!
那个贱人,怎么死的不是他。
他强硬地把池穆拖走,警告他别再犯浑。
池穆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垂丧着头,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
不远处,顾向南沉静地坐在轮椅上,默默旁观着这场闹剧。
这是他第二次看到池穆这样。
第一次是当年项词要和他分手的时候。
那时的他深爱着项词,得知他要出国的消息后,疯了一样地追去机场。
和现在一模一样。
可是那个时候是因为爱,现在又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内疚?
顾向南默默收回目光。
是什么无所谓了,不管池穆怎样,对顾向南来说,都已经没有意义。
傅远处理完那个骨灰盒后,走到顾向南身边坐下。
看着面前长衣长裤都难掩消瘦的男人,心里闪过怜惜,“都安排好了,明天下午两点的飞机。向南,到了那边好好调养身体,忘记这里发生的所有事,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傅远盯着顾向南,叹了口气,“记住我说的,只要你好好活着,我一定会让有罪的人付出代价!”
“嗯,谢谢你,学长。”
顾向南笑了笑,没一会儿,就捂着嘴轻轻地喘。
虽然已经没什么大碍,但身体还是很虚弱。
傅远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披上,蹲在他面前,目光真挚,“那边会有人照顾你,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我有时间就会过去看你。”
“好。”
顾向南走了,带着一身残破,彻底消失在芜城上空。
天空了无痕迹,在这个城市里,他也再没有一丝牵挂。
*
池穆自那天从殡仪馆回去后,三天没踏出过房门。
把自己锁在和顾向南的婚房里,每天饮酒度日。
脸也不洗,胡子也不刮,衣服还是那一身,醉了就抱着酒瓶子睡,醒了再继续喝。